夕雅慵懶的躺在乾草上,燕非墨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天還沒黑他就躺在那一堆的藤條上一動不動了。

似乎,是睡着了。

這男人從來不會在白天睡覺的。

難道,他要離開了?

是的,藤條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他是在休養生息,然後,一鼓作氣的爬上懸崖。

傾聽着他的呼吸,深沉而平穩,他睡得很香很沉,完全的不設防似的,仿佛,把她當成了他的親人一樣。

唇角咧開一抹嘲笑,燕非墨,他給她的多年的折磨,如今,她要徹底的從他身上討回來,她還給他的會是一輩子,只要讓她上去了,她會在這山谷四面的懸崖上全都掛上網,防止有人再落下來,尤其是帶着爪鈎的人。

靜。

無邊的靜。

燕非墨的呼吸平穩,他睡得絕對的香沉,聽了這許久,夕雅百分百的確定他是睡着了。

身形,突起,撩起他給她的衣服的衣擺掖在腰間,夕雅如箭一般的朝着燕非墨射去,轉眼間就到了近前,卻不急着出手,而是,瞬間就點燃了手裡早就準備好的一根乾草,然後湊到了燕非墨的鼻間。

他還在睡,很沉很沉。

山洞裡草香瀰漫,燕非墨睡得越發的香沉了。

夕雅行動了,迅速的扒開他的衣服,露出他古銅色的胸口,男人沒有一絲的反抗,這草香真是管用,他果然睡得更沉了,迅速的拿出他懷裡的爪鈎,然後,一把扯過那一堆已經被結起來的藤條的一頭,「刷」,身形一起,筆直的往洞外射去,同時,小白已經立在了她的肩上,就在她衝出山洞直奔最北面看起來最易登上的懸崖峭壁的方向的時候,身後的藤條迅速的從山洞裡跟着她滑過草叢,發出窸窣的聲音。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迅速抵達崖前的時候,黑暗中仰望着根本看不到頂的上方,她突然間覺得一切有些太過順利了。

又或者,燕非墨真的沒想到她會有這釜底抽薪的一招吧。

沒有任何的猶豫,爪鈎的一端已經系上一根長長的藤條,「刷」的拋向崖壁上,試了試,挺結實的,夕雅如猴子一樣的抓緊藤條靈敏的往上爬去,只要到了爪鈎處取下來再綁一次藤條再甩上去,如此反反覆覆,不管這峭壁有多高,總有她能上去的時候。

不過須臾,夕雅已經離那山谷有幾十丈遠了,一切,順利的有些詭異。

就在這時,耳中突的傳來「咔……咔……」的聲音,而且就在她的上方。

「不好……」夕雅驚叫,藤條有問題,天,死燕非墨,居然敢算計她。

眼看着黑暗中徒直的峭壁根本無法讓她找到任何支撐點,「咔咔……咔咔……」藤條斷裂的聲音仿佛是在催命一樣,讓她只能本能的把身體緊貼向峭壁。

「咔……」又是一聲響。

夕雅想殺人。

若是她還能活着,燕非墨,她一定要殺了他。

「咔……」藤條斷了,隨即,就是那一長串的藤條飛一樣的落下去的聲音,也是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夕雅的腳尖硬生生的點在峭壁上一點點的凸起上,卻也僅靠那手指般寬的凸起貼靠在那裡,若是一時,她或許還能堅持住,若是長久,她知道,她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