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細細密密的沁在額際,黑暗中,夕雅仔細的審視了上方和下方,爪鈎在離她約有十丈的地方,若是平時,那高度也不算什麼,但是現在,這峭壁太過徒直了,她躍上去根本沒有支撐點,也抵達不了那裡,而下面,那根藤條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燕非墨,該死的。

夕雅如壁虎一樣的緊貼着崖壁,腦子裡在迅速的計算着,看來,她現在只能下去了,但是,下去了那爪鈎怎麼辦?若是沒有那東西了,只怕,以後她更難離開這裡了。

耳朵里全都是嬰兒啼哭的聲音,惹她是那麼的心疼,如今,兩個寶貝可還活着?如今,他們可長大了嗎?

不,她要離開這裡,一定要離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下去吧。

但是卻不是現在,她一定要堅持到天亮,再細細的尋找支撐點一點一點的下去。

仰首看天際,啟明星是那麼的亮,再過一個時辰天應該就亮了。

可也就是這樣的時候,時間卻過得那麼的慢,慢得,讓她只能再一次的煎熬着。

終於,天朦朦的亮了,山谷里的清新也開始緩緩的清晰的落入眸中。

眸光落在一株山中的老樹上,只一眼,她就圓睜了雙眼,恨不得一掌擊向那樹上正悠閒躺在樹幹上的男人,天,他居然早就醒了早就離開山洞了,甚至於還知道她是在這個方向,也不知道他在那樹上看了她多久的笑話了。

夕雅臉紅了。

但是現在,再番悔不當初也沒用,當務之急是活着下去。

不然,她很快就要貼不住這崖壁了。

樹上,男人仰視着她,而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就那樣的對視着,但她知道,她越高就輸得越慘。

手,就在對視中開始動了,她已經看到了半丈以外的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支撐點,但是,卻必須要嘗試。

腳,開始下移,卻在就要落上那支撐點的時候,樹上的男人說話了,「不想掉下來摔死就別給我亂動。」

怒目的看着他,他現在又好心了嗎?

可是以那藤條來害她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也是他好不好?

燕非墨是從不好心的。

一咬牙,她的腳便一落,可是落下的那一瞬,踩下的卻是碎石滾落,那支撐點居然是早就要斷裂的碎石,天,幸虧她腳收得快,急忙的又回到了原位,左搖右擺萬分驚險了足有四五下才堪堪穩住身形。

汗,已經濕透了衣物,也煞白了她的一張臉。

再看樹上的男人,卻是面不改色,只微笑的悠閒的看着她,「我說你動一下會要命的,你還不信,這不,差點要了小命吧。」

那揶揄的聲音讓夕雅恨不得撕爛了他的嘴,可是兩人離得太遠了。

燕非墨眼看着她紅通通的臉,忽而笑得更快樂了,「女人,你若是求我,說不定我會帶你上去,怎麼樣?」

想要讓她求他,他這輩子都甭想,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去求他的,一咬牙,她別過臉去,再也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