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對張涵的回答很是滿意,或者說她對於自己的新身份很滿意。

根據國家的法律,私人偵探所這類機構還沒有放開,可是對於陳西這種人來說,完全可以通過一種另類的方式發揮作用。

很顯然,張涵也注意到了陳西臉上的變化,他先是有點吃驚,不過很快就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陳西的臉上露出笑臉了。

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陳西,說道:「頭,這是我們開給你的聘書。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南都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刑警顧問了。您可以跟我們到所有地方去,其中也就包括那所監獄裡的父親那裡。」

陳西接過聘書,翻開簡單看了一看,就塞進車的儲物櫃裡頭,然後對他揚了揚手,「好了,現在出發。」

「頭,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張涵手裡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歪着腦袋,試探着對陳西說道。

「說吧什麼事?!」

「最近我翻看了很多殺人的案例,你懂我的意思的。我想其中一個案例,可能對模仿殺人有一點啟發……」

「我最近幾年主要把精力放在調查小三和阿貓阿狗失蹤的案件上。對於你所說的那些案子,已經不再那麼敏感,也許對你的分析沒有什麼幫助。」

很顯然,陳西用一種很委婉的方式拒絕給他提供心理畫像。

「是這樣的,我就跟你說一起案子吧。這是一起殺人食腦的惡性案件……發生的地點當然是在我們的國家。警察在進行初期調查時,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在案發的當晚,下起了一場大雨。」

「我覺得下大雨不算得上是一個原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剛到刑警支隊的時候,我曾經帶你到鄉下去處理過的一起案子。」

張涵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記得那個時候是剛剛下過了一場雪,儘管冰雪現場沒有融化,但是因為這一場大雪對於我們尋找有用的線索,造成了很大的阻礙。」

「是啊,我們還是從蛛絲馬跡上面找到了有用的線索,從而實現了整個案件的突破。這樣吧,我不再打擾你,你繼續講……」

也許陳希覺得有些無聊,因為現在距離方城監獄還有一段距離。

「好的,受害者是某大學教授,居住在某小區,生活非常單一。因為很熱愛自己的工作和事業,常常早出晚歸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在臨死前的幾個小時,他接到了一道神秘的電話,然後就離開自己的家。」

「你等一會兒,我不得不打斷你,你剛才說那名死者接到了一道神秘的電話,那後來公安機關有沒有調查出這電話是來自何方?!」

「電話地址一直沒有辦法鎖定,因為撥通電話的那一方採取了防跟蹤的措施,所以一直沒有搞清楚究竟是來自哪個地方。」

「現在的科學技術水平越來越高,犯罪分子,尤其是那些高智商的犯罪分子,常常藉助高科技進行犯罪活動,這一點我們以後可要吸取足夠的教訓。」

「沒錯,當時整個辦案小組就因為這事陷入了瓶頸,一直沒有辦法找到突破口。」

「你這麼一說,我還記起來了。辦案小組曾經調取過一段監控錄像,這段監控錄像也是在他們小區的周圍。當時這個人經過監控攝像頭的時候,表現非常怪異,好像是表現出癲狂或者幻想的狀態。」

「是的,我想你應該對國外發生的一起非常奇怪的謀殺案感興趣。」

「就是在電梯裡的女孩子,好像看到電梯的外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然後這個女孩橫着走路,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攝像頭的鏡頭……」

「沒錯,這個女孩最後在樓頂上的儲水池裡頭被發現。很顯然,應該是被別人催眠了……」

「是啊,這也就是我想對你說的,這個被殺死的教授,他應該是被什麼人給催眠了。然後在這種狀態之下,他的表現就看上去非常的詭異,讓人不安。因為,當時他們找到現場的目擊證人,就發現這個教授跟平時的表現非常不一樣。」

「一個看上去平時很穩重大方的人,一下子變得像個瘋子一樣,真的是讓人很是不可思議。不過,如果把這種行為和受到催眠控制的話,這倒是可以理解的。」

「那問題就來了,我要問你的事,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催眠殺人這種事情發生?!」

陳西輕輕地拍了一下方向盤,「趕快停車……」

這個時候,他們的公務車前面突然出現了一輛自行車,一個渾身上下自行車賽車手打扮的人,差點和他們迎面相撞。

「喂,你這人是怎麼搞的?」

暴跳如雷的張涵跳下車去之後,一把將那人的自行車方向盤給拽住,只差把他給揍一頓。

「老闆,真的很對不起,我只是個送外賣的……」

打扮得像個自行車賽車手的青年人,很顯然被他給嚇壞了,就連忙支支吾吾的道了個歉,然後就離開了。

「你說現在的分工越來越細,犯罪分子作案的手段的花樣也是越來越多,我最近看了一部電視連續劇,好像挺火的……」陳西說道。

張涵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一部,不就是白夜追兇嗎?!那裡面有一個情節,我非常感興趣……」

「哪一個情節?!」

「就是那個變態殺手對了,和剛才那個送快遞外賣的人……」

「這也是一種可能,不過就我所知,你剛才所說的這些案件,最後的兇手應該不是跟他們同一個行業的。」

「是的,是他的學生……」

「你確定沒有記錯?!」

張涵笑了笑,說道:「這個,我當然沒有記錯。在我這個年齡,如果記憶力出現了問題,那我就不能再幹了……」

「是啊,干我們這一行的人,如果記性很差,肯定是干不長的,或者說很可能會被犯罪分子給收拾。」

「那麼現在又回到了我剛才的那個問題。頭,你到底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可以利用心理學的方法,比如說催眠區實施某種犯罪活動?!」

陳西想了一想,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這個應該還是看人,人與人的區別的確是太大了,我是指人的整個的心理狀況……」

「你這麼一說,我可以理解,比如說有的人相信科學,有的人選擇相信迷信。人有各種各樣的選擇,那麼再通過催眠對他施加影響,最終所得到的反饋的效果,是絕對不一樣的,你覺得呢?是不是頭?!」

「是的,沒想到這三年來,你的進步倒還是挺大的。我還是那句話,效果怎麼樣還是要看個人……」

「就拿我剛才想起的這些案例來說,他的學生被人催眠之後,對他實施了謀殺,然後將這個大學教授的腦給吃掉了。」

「這些案子我是知道一些的,就是那個學生在和他的老師在一起溝通研究項目的時候,好像項目的研究內容是涉及到靈長類動物的……」

「對了,就是涉及到猴子,就是猴子。」

「沒錯,因為咱們中國人有一種非常殘忍的食物……猴腦。」

「這道菜是滿漢大餐裡面的一道名菜。」張涵隨聲附和道。

「這位教授的得意弟子突然提議……要做個現場的模仿。後面的情節聽起來讓人匪夷所思,但是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你還記得嗎?!」陳西問道。

張涵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當然記得這個情節,我非常的清楚。就是處於催眠狀態下的學生,先是提議進行現場模仿,然後這個學生就在他提前準備好的藥劑,給他老師注射了一點……然後他的老師並沒有處於昏迷狀態,而是繼續保持清醒。然後,他的學生就將一隻金箍套在這個教授的頭上。」

「看來你記得的確是很是清楚,而且觀察的那麼仔細。你想想看,如果套在那位教授的頭上的不是金箍,而是鐵箍或是其他什麼很堅硬的東西……會有什麼後果……」

張涵想了一想,說道:「那肯定是不幹了,這還不簡單的很。你想想看,咱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穿金戴銀,時間一長了對這種東西習慣了,感覺好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果是把鐵鍋或者其他什麼堅硬的東西套在脖子上,套着頭上的話,很顯然是很不舒服的。這在心理學上講叫排異反應……」

「那個學生儘管是處於催眠狀態之下,但是他的一舉一動,始終是受到催眠者控制的。金箍套在他的老師頭上之後,勒得越來越緊……」

張涵點了點頭,說道:「他把老師的頭蓋骨掀了一個頂,然後就像打開蓋子一樣,輕輕的掀開,這樣就露出了裡面的大腦。」

「這種事情如果想多了,會做噩夢的……」

「是啊,但是如果不想的話,我現在可是案子纏身,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搞定……」

「既然是這個學生,殺害了他的老師,儘管是處於催眠狀態之下。那麼,他肯定最後要受到法律的懲罰。我很想知道的是,那個催眠者……最後到底有沒有落入法網。」

「經過和國際刑警組織的通力合作,這個教授涉及到國際上的一起知識產權糾紛,也就是說,他是一項非常隱秘的高科技的知情者,國外的合作者和他產生了矛盾,最後雙方就是因為這些事情翻臉,最終引來了殺身之禍。」張涵說道。

「這麼說來就可以理解了,這個教授的國外的合作者來到我們國家,然後在不知不覺之間將他的學生給催眠,並且通過某種方式,比如說網絡……讓他一直處於催眠狀態,然後找了個合適的時機,實施殺人犯罪。」

「是啊,不過最後幕後的兇手並沒有被判處極刑,至於具體的原因,你應該是知道的。」

陳西撇了撇嘴,說道:「依我看,國外的法律有的時候真的很操蛋。明明是一些十惡不赦的殺人兇手,最合適的地方就是十八層地獄。可是,卻偏偏要把他們關在大牢裡面,美其名曰讓他們把牢底坐穿。我覺得這麼做對於那些受害者來說是很不公平的。」

「是啊,按照我們中國人的說法,就是這些人應該下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火海,讓他們接受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折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