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倆一唱一和,無非就是不想換那聘禮錢,更不想得罪孫員外,就拿安凝初當替罪羊,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火了,非得跟他們好好爭辯一下不可,可現在她太累,什麼話都不想說。

安凝初嘴一瞥,頭又往蕭煜晨懷裡鑽了鑽,乾脆就當個縮頭烏龜。

兩人說了罵了很久,見安凝初都沒說話,劉梅眼珠子一瞪,厲聲呵道:「安凝初你啞巴了,聽沒聽見能不能說句話!」

「我看你是皮子又緊了,樹根給我揍,狠狠的揍!」劉梅手一揚命令道,她就不信了,她還治不了一個安凝初!

劉樹根應了一聲,擼起袖子剛要上前,便撞見一道如殺神般恐怖的眼神,渾身打了個哆嗦。

「滾!」

蕭煜晨冷呵一聲,立馬震住了正要往前走的劉樹根,就連身後的劉梅也不敢在多言一句。

蕭煜晨輕輕將安凝初抱起,淡漠的目光看向兩人,帶着一絲堅決。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妻子!誰敢碰她試試!」

蕭煜晨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就都呆在原地沒有了反應。劉梅和劉樹根是被他霸氣的話語一震,內心深處就仿佛被一雙冰冷的大手扼住,生出陣陣恐懼,忍不住就想要卑躬屈膝服從他的命令。

蕭煜晨這句話似遠似近的傳進安凝初的耳朵里。相比那兩個人的震懾和恐懼,安凝初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意外地都微微地張開了嘴。那本來就尖尖的下巴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惜,那小臉上綴着一對兒黑色的濕漉漉的眼珠,活像是蕭煜晨曾經捕掠過的小鹿,受驚一般地眨巴着眼睛,看起來倒是順眼了幾分。

蕭煜晨瞥了一眼瞪大眼睛的小女人,心裡這樣想着,然後就移開了視線目視前方的兩人,只留給安凝初一個刀削般完美的側臉。

安凝初表面看着安靜,但是心裡早已波濤洶湧。

啊啊啊啊啊啊!她剛剛聽見了什麼?!

蕭煜晨說她是他妻子!妻子啊!什麼概念?自己一穿越過來,都還沒有開始古代的瀟灑之旅,就先是撞破劉梅的事,而後又謀害不成被迫嫁給那球一樣的員外!現在好不容易從虎口逃出了,又被扔進另一隻獅子的嘴裡了?!

雖然說這隻獅子長得還是不錯的,這樣自己好像也勉強不吃虧……

啊啊啊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老娘一個21世紀新時代的自強女性,怎麼能那麼隨便就被人定下來了!這樣她以後還怎麼在古代過得紅紅火火啊!

於是,終於將自己的聲音從紛亂成一團漿糊的思緒中,找出來的安凝初皺起眉頭,一臉糾結便秘的表情扯了扯她面前的衣袖。

安凝初戳了戳蕭煜晨的胸膛,想要讓他知道一個女孩的閨名不是兒戲,自己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的時候,蕭煜晨卻仿佛知道了她要說什麼,低下頭冷冷地盯着她。

見到面前放大的男人的俊臉,安凝初不禁就縮了縮腦袋,咽了咽口水,順便把自己要說的話也吞了下去。

嗚嗚嗚,看她的眼神幹嘛那麼凶哦,好像她再說下去他就準備雙手一松把她丟在這裡,抽身走掉一樣。

哼,好吧好吧,她是個能屈能伸的自強女性,眼下情況緊急,她就暫時先委屈一下自己的清白好了。

這樣想着,安凝初將頭一縮,臉埋進他的懷裡,一雙手也圈上了他的脖頸,仿佛是害怕他真會就這樣拋下她獨自走掉一般。

在她的手圈上來時,蕭煜晨的身體一僵,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顯然是對這肢體接觸還抗拒着。

安凝初這一動作,像是喚醒了一旁被蕭煜晨震懾而呆立的劉梅。想着那在她看來十分厚重的聘禮,心裡一片掙扎,片刻後,那誘惑還是壓過了她對蕭煜晨的恐懼。

於是她上前一步,壓抑着心裡的恐懼,也不敢看蕭煜晨,對着男人懷裡裝烏龜的嬌小身影連連罵道。

「好啊你個小賤人,不過就是一個晚上,你居然就和野男人苟合,我當初看你可憐花了那麼多錢把你從那牙子手裡買來,還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就這樣來報答我們的?」

「我們不是生你養你的但是也養了你那麼久,也沒虧待過你,沒想到你誣陷我清白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員外給得罪了!你讓我們以後在這裡怎麼過哦!」

劉梅大聲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大聲哭喊的聲音驚到了左鄰右坊,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更有好事者居然還跑到了門口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