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後悔了?」林歸晚轉過頭,微笑看着她。

「老身…是受天字一號的指派,過來陷害你的……」老婦顫抖着嘴唇,疼的要暈過去:「我已經說了,求公子解穴。」

「很好。吃了吧——喏。」林歸晚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止痛丸,痛穴沒辦法解開,只能吃藥維持不痛。」

老婦見她拿出個瓷瓶還以為是毒藥,嚇得臉更白了,但聽到說止痛的,才神色複雜接住:「公子還要老身幹什麼?」

「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林歸晚笑了笑:「這藥只夠你兩天內用的。」這倒是忽悠她了,痛穴點了只會疼痛感慢慢變輕,直到沒有,至於止痛丸倒是真的不然該怎麼解釋不痛了。

老婦人將她知道的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原來她是專門和那男人訛人賺錢為生,他們也不是母子,不過是這樣搭檔好掙錢罷了,平時和她合作最多的是天字一號藥堂。

他們裝病,擠兌了好幾個大的藥堂,天字一號才成了京城第一樓。但是如果不成功,他們就要倒付十倍的錢。不過他們很幸運,沒有到付錢。

「像你們這樣的,就是他們的把柄,你覺得這一單後,他們還會留你嗎?」林歸晚一針見血。

老婦人也想到這一點,吃了藥感覺腰沒那麼痛了但是臉色更白了。

「如果你不信,先跟着我,等明天看看那個男人會怎麼樣吧。」林歸晚心裡打着注意。

「公子……」流螢皺着眉,感覺不妥。

林歸晚搖搖頭,她自有她的打算。

老婦人想了好一會兒,決定跟着林歸晚。

「那你跟流螢先住在一起吧。」

第二天早上,昨日那男人被人發現暴屍荒野,被野狗撕碎了身體。林歸晚將這一消息講給老婦說時,嚇得她臉色一白。

「你叫什麼名字?」林歸晚問。

「別人都叫老身劉嬸兒。」老婦人垂着頭,看起來這消息對她衝擊十分重大。

「那好劉嬸兒,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出去了,會變成什麼下場,與其這樣死的不明不白,不如搏一把?」林歸晚引誘着她。

「搏一把?怎麼搏?」劉嬸兒抬起眼,驚恐的看了一眼林歸晚。

「你可以揀一個人多的時候,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那時候他們肯定忙着掩蓋,要是你死了,他們嫌疑豈不是最大?所以他們不敢動你。」

劉嬸兒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忽然一抖,沉默下來。林歸晚也不着急,給她時間想。

寂靜了好大一會兒,劉嬸兒咬了咬牙:「行,我做。」與其像狗剩子那樣不明白的死,還不如咬下他們一塊兒肉!

下午,劉嬸兒就跑到天字一號藥堂門口撒潑了,引來了一眾人看戲。

掌柜看着老熟人臉都黑了,他就知道殺了一個另一個跑了就容易出紕漏。

「掌柜的,你真是黑心肝啊!我和狗剩子替你做了那麼多爛屁股的事,你卻殺了他啊——」劉嬸兒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狗剩,我不認識,你這潑婦,再不走,我要叫人了!」掌柜的臉更黑了。

「哎喲!殺人了——

「哎,老太婆,那你說天字一號都陷害過哪些藥堂?」有人不嫌事大,問着她。

「這位公子,別聽着瘋婆子亂說…」

「有好幾年前的留心閣,上一年的杏林院,昨天的那個德善坊,都是我和狗剩替他陷害的,這不,我還有銀票還有銀子,我一個老婦哪來那麼多銀錢?」

她手裡拿着一沓銀票和幾塊銀錠,這樣眾人的目光看向掌柜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大家別聽她瞎說,我天字一號怎麼會做這種黑心事?」掌柜看其他人眼光都變了,連忙解釋,可惜沒什麼成效。

「當初你讓我假裝在留心閣買藥,再往裡放了相剋的藥,往留心閣鬧事,難道你都忘了嗎?!」

「還有杏林院,你讓狗剩子裝死說是吃了他家的藥吃死的!」

「昨天的德善坊,你讓我裝死,和杏林院如出一轍的手法,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