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瘋婆子!血口噴人我打死你!」掌柜被堵的說不上話,順手抄起旁邊的笤帚,狠狠砸去。

劉嬸兒一咕嚕站起來,嘴裡大聲叫嚷:「殺人了!他要殺人滅口了!」邊跑邊說着,街上的人都議論紛紛。

後面的掌柜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氣哼哼的回了藥堂。

「掌柜,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夥計陰惻惻的問。

「混蛋!」掌柜狠狠拍了一下夥計的頭:「要是現在那老婆子出了事,豈不是坐實了她說的話?」

「就知道她不死會出岔子,你去找找她,多給點銀子看能不能再哄過來讓她反口。」掌柜沉着臉,打發着夥計。

反正一個死人花不了銀子,不過是左手放右手。

劉嬸兒邊跑邊回頭,看見後面沒人追,趕緊拐進小巷子,匆匆走去德善坊。

「我已經辦妥了…止痛丸——」劉嬸兒低着頭,站在林歸晚面前。

「給你。」林歸晚遞給她,又看看日頭,天色不早了,她該走了:「以後你要是不介意,就在德善坊吧,那些人肯定會來尋你,你躲着一段時間也好。」

劉嬸兒唯唯諾諾的答應,心裡暖暖的,很久很久都沒人在乎她這老婆子了。

太陽往西落,林歸晚腳步匆匆也往王府的圍牆走。

越過圍牆,林歸晚耳尖的聽到有腳步聲,她趕緊從窗子裡翻進房間,胡亂擦了一把臉,身上的衣服也拉扯下來塞進被子裡。

怎麼回事,今天好像沒回來晚吧?怎麼上飯的人那麼快就來了?

一邊想着,她一邊套着自製闊腿褲。

「飯菜放桌子上就好。」林歸晚一邊裹着外罩衫,一邊說着。

「你看你像什麼樣子!」一聲沉喝,從門口傳來。

林歸晚趕緊回頭,身穿銀灰色繡竹暗紋袍的黑臉王爺立在門口。

這傢伙怎麼來了?林歸晚裹好褙子,趕緊站起來懶懶的福了福身。

封喻川看着這個懶散的女人,透明的輕紗朦朦朧朧透出藕粉色的肚兜,下身穿着隱隱透着修長大腿的褻褲,臉上迷茫的表情還帶着水珠兒。

「你…咳,這是穿的什麼!」封喻川的臉上悄悄爬上一絲紅暈。

「太熱了,我只好自己裁了布做了個褲子啊…」林歸晚還是第一次看到氣勢那麼弱的封喻川,平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波瀾不驚;現在像個被偷看洗澡的小媳婦兒似的扭捏。

封喻川暗呼了一口氣,平靜一些:「你怎麼還在穿衣服?這個時候穿衣服?」難道她又有什么小動作,不會又偷偷跑出去了吧?

接收到封喻川懷疑的眼神,林歸晚馬上在腦子搜索怎麼回答:「我…剛剛起床,太熱了我脫光睡的。」

「臉上怎麼還有水?」封喻川不信。

「都說了剛起來啊,洗把臉精神精神。」林歸晚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看着他。

「那你頭髮怎麼扎的跟男人一樣?」封喻川又問。

「不是說了睡覺啊,好熱就把頭髮紮起來啊。」林歸晚無奈的擺擺手。

「……」

「我說王爺啊,你多久不來一次,忽然過來就是過問我的飲食起居的嗎?」她坐在凳子上,手撐着頭。

封喻川嗤之以鼻:「你是嫌本王不過來了?」

「別別別,我可沒這意思,就問王爺您大駕光臨過來幹啥的。」

看着林歸晚一副要撇清關係的樣子,封喻川忽然生出一股無名怒氣:「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去哪你管得着?我發現你最近不僅不傻了,還很狡猾。」

「我是不傻了,但哪裡談得上狡猾,我不過是問了一句王爺您老過來有啥事?」林歸晚看着封喻川一副傲嬌到不行的樣子,忽然有點想笑:「有事讓丫鬟通知我一聲不行了,還勞您大駕?」

「真是牙尖嘴利,哼!」封喻川甩了甩袖子:「本王來想警告你不要耍小把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