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願雖沒去左宅,但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閨蜜打來的,是她表弟出了點事,讓許願幫下忙,她在國外辦攝影展,一時沒辦法分身。

地點是1944,本市最大的富二代們聚集地,感覺事情可能會有變,化完妝時,給張柏臣打電話,派了幾個保鏢。

她領着人趕到時,喧囂的大廳一片吵鬧,一大群人圍成一團,中間領頭的好像是個闊少,以前沒怎麼見過,很面生。

許願大致掃了下,有幾個人負了傷,頭上鮮血直流,而不遠處,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孩,差不多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具體怎麼回事?」她上前開了口。

闊少冷哼着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她,「你就是這小兔崽子叫來送錢的吧!你聽好了,他在這兒打傷了我們的人,還砸了不少東西,差不多加一加,五十萬吧!」

「你拿錢,我們放人,否則啊,今兒就先卸了這小崽子的爪子!」

闊少叭叭的說了一堆,許願兩句話就聽懂了,她看向了那年輕男孩,「你是簡妍的表弟?叫什麼?」

「蘇憶墨。」他回了句,同時抬首抹了下嘴角的血漬,又道,「你是我姐的朋友吧,這事兒我能處理,不勞煩了。」

許願淡笑,看樣子也就十八十九歲的男孩子,倒是不怎麼膽小怕事。

但這事兒,可不是他這種小孩子能處理好的。

她睨向了闊少,邊開口時,邊從錢夾里拿出幾張支票,加一起差不多正好五十萬,分文不少的砸向了闊少身前。

一瞬間,闊少都驚呆了。

「錢,不少你的,但你也打傷了我的人,又該怎麼辦呢?」許願語氣柔柔,卻自帶氣勢。

平緩中,又冷冷的,一絲悄無聲息的威壓涌動。

此時,後方就有人認出了許願,急忙跑過來和闊少耳語了兩句,闊少瞬時臉色大變,尷尬的眨眨眼,忙賠笑,「哎呀,差點沒認出來,原來是許總啊,你看看,我這有眼無珠的……」

「廢話我不想聽!」許願直接抬手打斷,側顏睨了保鏢一眼,吩咐句,「好好教教這位少爺,打人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她慣用的方式。

闊少徹底懵了,還想上前求饒,卻被兩個保鏢攔阻,拖拽着向外,留下了一路哭嚎的喊叫聲。

周遭那些人,也慢慢哄散了。

「走不走?」許願看着蘇憶墨。

他白皙的臉上,訝異未消,複雜的凝向她,「是不是做的過了?」

許願不禁撲哧一笑,無奈的輕搖頭,「過嗎?我向來幫親不幫理的,你不了解,但你姐清楚。」

她確實歷來如此,商場上的許願,更是狠厲冷絕,任何方方面面,絲毫不遜色任何男人。

只可惜,這樣殺伐果斷的女人,竟在那個人面前,默默卑微了這麼多年!

樓上,差不多目睹了全程的陌淵和程寰,不禁連連拍手,吹了口哨,「這丫頭,還是一點沒變!」

左占大半個身子屹於光線暗處,迷醉的眸色淺深,勾了下唇,看來,是他多慮了,許願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許願,也並沒什麼反常的。

許願想送蘇憶墨回去,再給簡妍打個電話交差,沒想到遇到了陌淵。

蘇憶墨用舌頭頂了頂臉頰,拿紙巾擦去嘴角的血,而視線卻望着許願上樓的背影,思忖着拿手機編輯了條信息發送——任務我接了。

樓上的包廂。

許願一進門,就看到了不遠處單人沙發上的左占,淺色的襯衫袖口微卷,輕仰的身形,單腿之地,還是那副大爺的姿態。

痞痞的,倒有幾分帥勁兒。

「占哥就交給你了,他有點喝高了!」陌淵留了句話,就拉着程寰向外。

許願也看出來了,桌上十幾個空瓶,這是喝了多少……

他用那雙瀲灩的桃花眼,醉蒙蒙的看着她,唇邊還漾着笑,幾分邪魅,幾分蠱惑。

這在這兒誘惑誰呢?!

許願當機立斷,睨着他桌上的手機,「聯繫你的未婚妻來接你吧!」

說完就要轉身,而手腕卻被人一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