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航策突然伸手捏住陳盈盈的下巴,手下一個用力,疼的她差點驚呼出聲。

「陳盈盈,你似乎忘了,六年前,我們在一場宴會中見過。」

商航策的話,讓陳盈盈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血色也消失不見。

陳盈盈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商航策認識她,甚至冷眼旁觀的看着她猶如跳樑小丑一樣的表演。

這個男人,很可怕。

「我聽說你不久前才出獄,翅膀還沒長硬,就敢算計到我頭上,要不是看在舊識的份上,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在港城寸步難行。」

商航策的聲調沒有起伏,可陳盈盈卻是後背一寒。

她知道,他說得出,就會做得到。

她緊緊地抓着被子,似乎這樣,能平復她的心慌意亂。

「你,你怎麼會認我的,你還知道些什麼?」

她小聲的問道。

她想知道商航策會不會把她出獄的事告訴劉澤楷,她現在一無所有,不管是商航策還是劉澤楷,弄死她,比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我知道的,遠比你認為的多。」商航策從床上下來,赤/裸的身材在陳盈盈面前一覽無遺。「你和劉澤楷的那點恩怨,我沒興趣管,也不想當你報復渣男的工具。」

陳盈盈咬着嘴唇,心有不甘,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結果商航策一早就認出她來了。

商航策穿上衣服,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

「看在你大義凜然獻身的份上,我可以提供劉澤楷一家三口現在住的地方,我聽說他的兒子你還幫忙養了一年。」

聽到孩子兩個字,陳盈盈渾身一僵,烙印在骨子裡的那種痛又再次席捲而來。

劉澤楷的兒子,她確實親自養了一年,不是她聖母,而是她以為這是她生的孩子,可最後劉澤楷和李倩在算計她去坐牢的時候,親口跟她說,她懷的孩子早在出生的時候就沒了呼吸,而且還是劉澤楷親自下藥造成的。

陳盈盈緊緊地咬着嘴唇,才沒有讓那種滔天的恨意發泄出聲。

「等下,我會讓我的助理把劉澤楷的住址和他一家三口的照片發給你,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說完,不等陳盈盈說話,他就直接離開了房間。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陳盈盈的手機響起,是一條地址的短信和一條一家三口的短信。

照片中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一手牽着一人,笑的非常的開心。

她的兒子……

陳盈盈戀戀不捨的撫摸着照片上的小男孩,可是下一秒,她的臉變得有點猙獰。

這不是她的兒子,是劉澤楷和李倩的孽種,她的孩子早已經胎死腹中,是劉澤楷親手扼殺的。

她一直想不明白,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能讓劉澤楷如此的恨她,恨到連親生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甚至算計謀奪她家的公司,陷害她入獄,害她一無所有。

看着照片上親密的一家三口,她只覺得噁心,他們的幸福,是建立在她家破人亡的痛苦之上。

陳盈盈緊緊地捏着手機,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才平復着心裡的怨恨。

掀開被子,她看着床上的紅,覺得諷刺的很,為了看起來是第一次,她特意去做了修補手術,結果只是徒勞。

她賭氣的下床,身上的酸軟讓她差點摔倒在地。

她抓着床,緩了好久才覺得恢復了點精神。

她勉強的到浴室洗了個澡,穿上昨晚的工作服,下樓跟經理請了個假,然後換上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陳盈盈不停的思考着要怎麼樣才能繼續接近商航策,他認識她,也許可以從這作為切入點。

結果還沒到她目前住的小區,就被一群人堵在路上,然後兩個大漢捂着她的嘴巴把陳盈盈拖進小巷子裡。

陳盈盈睜大眼,一直朝路過的行人搖手求救,只不過大家看人太多,又一個個身形高大,為了避免麻煩上身,所以都是匆匆的離開了。

陳盈盈很絕望,一直都明白大家明哲保身的冷血。

「昨晚,就是你勾/引航策的?」

一道極為囂張的女聲響起。

陳盈盈循聲看去,是一名濃妝艷抹,打扮的非常性.感,年紀目測不超過二十六歲女孩,正雙手環胸,正不屑的打量着她。

她肯定,她不認識這個女孩。

不過她既然能說出商航策的名字,應該是跟他認識的,也許……

陳盈盈腦子靈光一閃,想到商航策口裡的「寶貝」,沒準是眼前這個女孩也說不定。

她只是沒想到,商航策這樣的男人,會喜歡這種的。

「放開她,讓她說話。」

女孩指着保鏢,命令道。

保鏢聽話的鬆開手,陳盈盈得以呼吸。

「這位小姐,我不認識你,我想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陳盈盈保險的說道。

陳盈盈怕說多,會觸怒到這個看起來囂張的女孩,所以說的話也有點小心翼翼。

「啪」的一聲,那女孩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了陳盈盈一巴掌。

陳盈盈的臉被打的偏向一旁,腦袋有點嗡嗡的在響着。

「我羅蘭的未婚夫,你也敢上手。」

說完,陳盈盈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激起了陳盈盈的憤怒,在羅蘭的下一巴掌就要落下的時候,她伸手抓住她的手,憤怒的瞪着她。

「羅小姐,打人也要給個說法的。」

陳盈盈咬牙切齒道。

羅蘭也許是沒想到陳盈盈會反抗,氣急,命令保鏢把她抓住。

兩名保鏢上前,硬生生的抓着陳盈盈的手,她使勁的掙扎着,奈何他們的力氣太大,她根本動彈不得。

羅蘭捏着陳盈盈的下巴,把她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遍,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這樣的姿色,也敢勾/引航策,真是不自量力。」

說完,羅蘭一拳捶在陳盈盈的肚子上,她疼的臉色一白。

昨晚的放縱,她的身體到現在還是酸軟的,被這麼一打,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揪在一塊,一陣噁心襲來,差點沒吐出來。

羅蘭似乎很享受看到陳盈盈的痛苦,接二連三的捶打她的腹部,她疼的忍不住彎下腰。

「大小姐,商少爺的電話。」

就在陳盈盈以為她今天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一道男聲把她解救於水火之中。

羅蘭接過電話,聲音立馬變得柔情似水,似乎剛剛的暴力打人僅僅只是個假象。

「航策,我現在在練習插花呢,你想見我啊,行,我讓老師先回去,現在過去找你。」

說着,她對着手機非常肉麻的親吻了一下,然後才掛斷電話。

羅蘭的心情變得非常的好,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的陳盈盈。

「今天你運氣好,下次要是被我知道你糾纏航策,我讓你生不如死。」

羅蘭不客氣的往陳盈盈的手指上一踩,然後趾高氣昂的踩着高跟鞋出了巷子。

陳盈盈移動着幾乎要被踩斷的手指,複雜不甘的盯着羅蘭的背影。

陳家沒有了,她幾乎成了人人都能欺負的喪家之犬,這種強大的落差,讓她不住的生出不平來。

陳盈盈抬手擦拭着眼淚,有什麼好哭的,她現在從牢里出來了,遲早有一天會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讓那些害的她一無所有的人付出代價的。

這樣安慰了自己一番,陳盈盈心情好轉了一些,勉強的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肚子的疼,還是讓她跌在牆下。

陳盈盈額頭出着汗,費力的拿出手機給晨曦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接她。

等晨曦趕到的時候,她幾乎疼的就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