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療傷也不會淪落到偷你們東西的地步,我們宸王府什麼寶貝沒有,怎會稀罕你一個塵封多年的如意。」

「稀不稀罕你說了你不算,我們有證據在手,你們又作何解釋。」

安木槿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證據在手裡。

安沫從懷中掏出一隻雕花木槿白玉的玉佩,在安木槿眼前晃悠。

這隻玉佩安木槿前幾日一直帶了身上,究竟是何時到了她們那裡,她自己都不知道。

「看到了吧,是你的東西吧?這是我們在藏寶閣的案發現場找到的,偷東西還掉東西,大姐你這是聰明還是愚蠢呢?」

藏寶閣,她安木槿整日都在自己院中,誰沒事在那種地方晃悠啊。

經過安木槿的仔細回憶,一定是安澤雅,安木槿想起,前幾日安澤雅拿了些水果過來故意討好,定是那日安澤雅蹭着安木槿不經意間偷去的。

看來她倒是小覷了這個二妹,她雖然平日裡不像安沫那樣的將心計總寫在臉上,她偷盜的身手竟然比安木槿這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還要好,日後她定要多提防着這個女子。

最不起眼,最單純的一個,往往都是最兇猛的大灰狼,俗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叫就是這個道理。

安木槿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姿態,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繼續道:「俗話說得好,捉姦在床,捉賊拿髒。」

既然安木槿不到黃河心不死,安侯爺很樂意成全她:「給我進屋搜。」

搜?很簡單,帶着髒污進去搜查然後裝作是在裡面找到的,到時候人贓並獲安木槿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慢着!」安木槿又一出聲把他們都止住。

安侯爺還是等着她說話的眼神,凜冽的望着安木槿。

「太多人進去難免太過複雜,栽贓陷害太容易,木槿可不願意被冤枉,不妨爹爹你一人進屋……」

安木槿說話越說越虛弱,剛剛重傷怎經得起他們這一番的折騰,水月在一旁看着安木槿的臉色越發凝重,心中擔心不已。

「老爺貴為侯爺怎能親自做這樣的事情。」

程氏生怕出了什麼茬子,連忙插嘴接話。

安侯爺微微皺眉,臉上神色變得泰然:「本候就親自搜查。」

安侯爺雖然很討厭安木槿在府內作威作福,然而他同樣也不希望府中有這樣蛇蠍心腸的奸人作祟。

程氏母女看着安侯爺邁着沉重的步伐進入房中,本是勝券在握的她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們萬萬沒想到安木槿會來這一招,他竟然能夠提出這樣的要求。

安侯爺進屋的時間越長,程氏的手心浸出的汗越多,她很明白自己的夫君是怎樣的性格,就算他們夫妻二人關係再親密,她也是會大義滅親再娶續弦的人。

整個院子中的氣氛凝重得讓人難以呼吸,眾人屏住呼吸,鴉雀無聲。

安木槿雙腿發軟,站了有些時間已經開始搖搖欲墜,水月發現她的不適便小心的將她攙扶着,讓安木槿靠在自己身上。

須臾,本是靜得可怕的院子的寧靜被打破。

彩色靈鵲飛到了水月的跟前,隨後而入的便是君臨天高大偉岸的身影。

他沒有束髮任憑一頭烏黑的髮絲一瀉而下,幽深孤傲的冰眸仿佛沒有焦距,深沉的腳步緩緩前移,像是帶着雷霆萬鈞之勢般而來,並且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冰封世界的恐怖氣息。

安木槿望着君臨天的眉目,漸漸的模糊了視線最後眼前一片漆黑。

君臨天看着安木槿昏倒過去,一個箭步上將將她接在了懷裡,英氣的眼眸中剛才的冰冷氣息完全消失,只剩下無盡的心疼和關心。

君臨天看着懷裡重傷的安木槿, 還不忘對着長青和長明吩咐一聲:「把他們都給本王看住了。」

程氏萬萬沒有想到君臨天會突然降臨,還是為了安木槿,難道宸王殿下真是歆慕安木槿,之前她們都不相信,看來此刻真的不得不信了。

安侯爺開門從屋內出來,見君臨天抱着安木槿匆忙顏色,他臉上神情驚訝無比,他怎麼來了。

君臨天看着安侯爺出來,他句話未說,便帶着水月將安木槿抱了進去,隨後將門死死的關上。

安侯爺站在門外,整個臉黑得如碳色,黑長濃密的眉毛已經被皺得縮成一團,在場眾人都很好奇安侯爺到底在裡面搜出東西沒有。

見着自家老爺這般神色,程氏面色蒼白,全身都冒着虛汗,定是什麼都沒查出來才是這般模樣。

長明看着他站在門外不走,便親自上前恭敬的請他後退:「侯爺您,您還是往後退些吧。」

長明的話他不得不聽,他緩慢的抬腳朝着程氏所站的位子走去。

君臨天將安木槿小心翼翼的放到上,將手覆在安木槿的手腕之上靜靜的把脈。

探着安木槿的脈象,君臨天英氣如飛的劍眉皺起,她的這內傷的確傷得不輕,若不是水月的那一顆玉衡太清丹,安木槿怕是永生都不能在繼續修煉念力。

「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君臨天着急的語氣讓水月心裡發慌,她同樣擔心安木槿,回答便更比尋常利索了:「姑娘找着主子您給的秘籍修煉,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奴婢懷疑姑娘體內一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若是真按照君臨天給的秘籍修煉,真出了問題,那就只能說明安木槿體內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遏制了靈氣的浸入。

那這東西又是什麼呢,安木槿在進入這個身體之前,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管原因到底是何,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為安木槿療傷。

好在君臨天身上帶的是火屬性正好與安木槿的水屬性相剋,兩者之間剛好可以調和,再加上一男一女,一陰一陽對安木槿的身體更有好處。

水月將安木槿扶坐起來,君臨天盤膝坐於她的身後,兩手牽手將體內真氣過渡給她。

此刻屋內平靜如水,屋外卻不太平。

「殿下可還有沒有什麼吩咐啊,沒事我們便先不打擾了。」

此地本就不宜久留,長青和長明兩人都是一副牛頭馬面的模樣,這讓心緒的程氏心中更慌。

憑着長青和長明二人多年的經驗,程氏有這樣大的反應,就只能說明她心中有鬼。

別說是程氏了,他們二人同樣也想離開,明明跟在君臨天身邊風光無限的兩人,現在整日辦的事就是給安木槿收拾爛攤子的事,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急什麼急,夫人不是想要找到真正的小偷嘛,不妨再等等,等到殿下出來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兩人沒有好氣,但是說話語氣中卻還是都忍了下來。

程氏臉色越發難看,這件事擺明是為安沫出氣,然而身為侯爺夫人竟然仍由女兒如此胡鬧,就算安侯爺不怪罪她的栽贓嫁禍之罪,也會怪罪她教子無方。

橫豎都是一死,她只能默默在心中祈禱君臨天不要把這件事查出來。

燈火通明,月上中天,這讓漆黑一片的巨大天幕顯得明亮了許多,天上有着點點閃亮的星星,月很明很亮,皎潔的月光灑在院中,空明澄澈,正應了月明星稀這四個字的說法,有着明亮的月亮是不會有太多星星。

眼看着已經入了半夜,眾人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直到望眼欲穿才等到君臨天一抹黑色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收!」

君臨天極其簡單的一個字,使得整個院落里的氣氛都顯得異常的凝重,平常一雙冰封千年的寒眸卻出奇的帶着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這樣炙熱滾燙的目光投向在場的每一個人,這讓他們竟然有了死神降臨的恐怖。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之前君臨天的冰眸並不是生氣,這才是!

簡直是要生煎火烤,一個一個都無法逃脫。

宸王殿下怒了!宸王殿下真的怒了!

憑着君臨天的判斷,很肯定偷盜蝶舞仙神如意的人一定就在其中,並且為了債髒東西一定就在她們身上。

安侯爺進屋認真仔細的搜查了一番,她很清楚裡面並沒有蝶舞仙神如意,他也斷定是有人嫁禍。

但是他覺得,就算是栽贓嫁禍這也是安侯府的事情,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人。

「慢着!」安侯爺高調着嗓子出聲阻止,他上前走到君臨天的身前拱手道,「宸王殿下,這是我安侯府的事情,還請殿下不要插手。」

安侯爺這話明顯就是說他君臨天多管閒事,君臨天怒氣未散的眸子微微一側隨着安侯爺瞥道:「這天下都是我們君家的天下,你說本王插不插手?」

「是是是,殿下說得是,但家事歸家事國事歸國事,公私分明才好。」

君臨天瞪着安侯爺,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語氣,帶着不屑,帶着諷刺,帶着威脅,帶着質問,帶着漫天瀰漫的陣陣殺伐之氣。

「你是在教本王?」

君臨天的這一句質問,讓安侯爺不得不退讓,這一口氣他又咽了下去。

「微臣不敢。」

既然不敢君臨天便不再說話,繼續讓長明、長青和水月在場所有人身上搜查。

當水月走到一個齡大概六十多歲的老媽子的身前,見她袖中口袋鼓起便朝着口袋抹去。

老媽子眼看着自己的髒物快要被曝光,嚇得汗洽股慄隨即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