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伸手將她袋中的蝶舞仙神如意掏了出來,上前遞到了君臨天的跟前。

「侯爺怎麼看?」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老媽子在地上拼命的磕頭,拼命的求饒。老淚縱橫,聲音淒涼。

安侯爺看着她不為所動,這個老媽子他很熟悉,她是程氏的奶媽看來今日的事情跟程氏逃不了關係。

安侯爺看着地上的老媽子,一臉嫌棄的詢問:「說吧,怎麼回事。」

聽見安侯爺詢問,老媽子用衣袖將臉上的淚水擦拭,抽噎這回道:「回老爺,自從大小姐回府後就一直在府中仗勢欺人,老奴是在看不下去大小姐如此欺負夫人和小姐,於是便想出了這樣的主意來幫夫人小姐出這口惡氣。」

老媽子的這一番供詞,讓原本提心弔膽的程氏心中瞬間平靜了下來,之前她本是安排老媽子進去搜查然後裝作將東西搜查出來的樣子,結果沒想到被安木槿和君臨天鬧成這一出,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水月將信將疑的看着她,加重語氣詢問:「那玉佩你是怎麼得來的?」

明明今日安木槿房間的只有程氏母女三人,怎會就只有跟她一人有關係。

老媽子看着水月答得不慌不忙:「老奴乘着大小姐被老爺叫去正廳的時候,偷偷進入大小姐的房間偷來的。」

事情看來已經睡落石出,但是水月很清楚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安侯爺雲淡風輕的抬了抬手:「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隨後安侯爺便將目光移到了君臨天的身上,這是請示君臨天他這樣處置是否合適。

君臨天看出他的意思,卻並沒有回答,卻將話題從新移到了安木槿的身上。

「本王得知侯爺藏寶閣中有非常珍貴的千年天山雪蓮,如今木槿深受重傷,侯爺也該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把雪蓮和蝶舞仙神如意拿出來。」

比起之前的憤怒無情的語氣,君臨天話語間明顯緩和了不少,他說話清冷高傲高高在上,不敢觸碰。

「是,那是微臣作為父親應該的。」安侯爺此刻心中在滴血,但又不得不裝作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管家,去把東西拿來。」

很好,這便是君臨天所想要看到的結果,如今安木槿最需要的就是這兩樣東西,只要有它們在,安木槿的傷應該過不了幾日就能恢復,隨他去秋獵。

安木槿突然受傷不僅僅是安侯爺好奇,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好奇,特別是程氏和安沫母女二人,早上她們還見得安木槿好好的,還故意將珍珠項鍊扯斷,到了晚上就成了重傷,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微臣斗膽問王爺一句,木槿是為何受傷?」

為何受傷,安木槿怎樣受傷還輪不到安侯爺來過問,這個所謂的父親只是空有其名。

君臨天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的是深深的警告:「她如何受傷還輪不到你過問。」

安木槿是他君臨天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來無謂的過問

——

安木槿躺在床上不知睡了多久,當它艱難的睜開沉重眼皮的時候已經是在正午時分。

水月端着剛熬好的藥走了進來,見安木槿已經醒來,水月臉上瞬間露出了欣慰的喜色:「姑娘,你總算了醒了,可嚇壞奴婢了。」

水月這樣的表情,安木槿心中也很高興,雖然重傷在身能夠醒來這就已經不錯了。

「水月,昨晚的事情解決了嗎?」

安木槿還惦記着那日府中人在她這兒大鬧的場景,最後還是怪自己身子太過虛弱昏倒過去,沒有自己應付,想到這裡安木槿心中還有些許的遺憾。

說到那晚的事情水月還是覺得很大快人心的,雖然一個老媽子幫程氏母女背了黑鍋,但是能夠削弱她們的銳氣讓她們不敢這樣輕舉妄動,還是很有效的。

「哪還什麼昨晚啊,姑娘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好在安侯爺送了千年天山雪蓮和蝶舞仙神如意過來給你療傷,再加上主子給你渡氣救命,你這才明安無事。」

「安侯爺送來的?」正常邏輯不可能啊,這都是安侯爺最寶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會給她用,在安侯爺心裡應該把不得安木槿早些去死。

說到這個,水月興奮的對着安木槿解釋:「那可不是,真是安侯爺親自當着主子的面讓人送來的,咱們主子最大的特點就是只需要一個微不足道的眼神,就瞬間可以讓人服軟迎合他。」

那可不是,宸王殿下誰敢惹啊,除非是活膩了。

安木槿並不怎麼關心安侯爺是怎樣被迫受屈辱的過程,他最關心的是自己的修煉念力。

「那你家主子可說了我為何會受內傷的原因?」

水月還是搖頭,只要君臨天沒有說可以告訴安木槿原因,她就一個字也不能提,況且現在的情況君臨天也不清楚,她聽長青說,最近主子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查閱這方面說的書籍。

若是水月沒有猜錯,若是君臨天查到了原因,一定會主動跟安木槿提起的。

水月的搖頭,讓安木槿有些開始懷疑,君臨天的勢力她很清楚,按道理這天下的事情沒有什麼能夠逃過君臨天的聰明才智,然而現在君臨天和水月都不說原因,那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原因很嚴重。

水月見安木槿一雙水靈的鳳眸中一直閃着機靈的精光,她這便知道安木槿心中一定有什麼想法,為了不讓安木槿胡思開口:「姑娘別擔心,主子還在為姑娘查找原因,若是主子查到了一定會告訴姑娘的。」

既然水月已經把話說得很明了,安木槿也只好放下心中的猜疑等待着君臨天的答案。

想着經過那日晚上的一場鬧劇,程氏和安沫應該會占時消停一會兒,這段時間安木槿剛好可以用來養精蓄銳,開始準備秋獵的工作了。

安木槿如今有傷在身無法修煉,而在安侯府絲毫找不到事情來做,安木槿覺得着實無聊得緊。

「水月,你可知道這瑞京城中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沒錯,安木槿就是想出府放浪一下,想來穿越到這個世界也已經一月有餘,但是去過的地方只有安侯府、宸王府還有皇宮這三個地方,其他的風土人情安木槿還是懵懂的全都不知。

「姑娘算是問對人了,雖然奴婢不怎麼出府在街上閒逛,但是瑞京城中所有好吃好玩的地方我都知道。」

看着水月這樣自信的搭話,安木槿很高興的覺得自己這是真的問對人了。

「那等會兒我們出去吧。」安木槿絕美的眼眸中閃着精光。

而與之相反的,水月開始皺起了眉頭:「姑娘,你的傷還沒好不易出門啊。」

內傷安木槿一點都不在意,而且經過這三日的治療她也覺得好了很多,出去玩又不需要動手打架,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哎呀,沒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且說帶不帶路吧。」

安木槿這話讓水月臉上寫滿了糾結,帶她出去玩自然願意,但是若是被君臨天知道,她就沒有好果子吃了:「姑娘,咱們這樣貿然出去,若是主子怪罪下來怎麼辦?」

安木槿一邊回答着水月的話,一邊下床打開衣櫃道:「我的好水月,你做事怎麼跟老太婆一樣婆婆媽媽的,年輕人就應該果斷一點,今天的事情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你主子怎麼可能會知道。」

水月還是不放心,畢竟安木槿還是不夠了解君臨天:「可是瑞京城裡到處都是主子的人,主子早晚也會知道的。」

安木槿看着她這個樣子,心中甚是無奈,不過呢,人生的意義就是及時行樂,就因為修煉個念力安木槿就差點你丟掉了半條命,好不容易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了,是應該做些讓自己高興的事情啊。

「哎呀,水月別但是了,若是你家主子怪罪起來我給你擔着就是。」

既然安木槿都已經說出了能這樣的話,她只好聽安木槿的蠱惑,反正出去吃,出去玩都是安木槿付錢,不去白不去嘛。

「好吧,我帶那你出去。」水月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望着安木槿淡淡一笑答應了下來——

「小二,把你們店最好吃的都給我上上來。」一進入品仙居安木槿就毫不客氣的對着店小二吩咐點菜。

這家酒樓是瑞京城中最好吃的一家,這裡平日裡一直都是高堂滿座,今日卻出奇的冷淡,這讓水月有些疑惑不解。

「好咧,小的這就去給二位姑娘上菜。」

安木槿帶着水月坐在二樓臨窗位子上,安木槿覺得臨窗位子視野開闊,能將樓下的來來往往的行人都不看得一清二楚。

「姑娘,我給你說這家店最好吃的就是拔絲金薯和白龍曜。」

水月留着口水對着安木槿介紹着,眼中還不停的閃着期待的光芒。

聽名字安木槿能猜到拔絲金薯條應該是煎炸的薯類,白龍曜就不得而知了。

「白龍曜是什麼?」

安木槿還沒等到上菜就好奇的對着水月問道。

「白龍曜啊,就是經過無數次反覆捶打的裡脊肉,再加上獨一無二的秘制醬汁,那味道比府中專門的御廚做出來的味道還要好上十倍。」

看着水月臉上蕩漾着的滿足,安木槿一點都不懷疑她說的話,宸王府的食物就已經算是很好了,能比宸王府還要好上十倍的東西到底是怎樣的人間美味,這讓她更好奇了。

等到安木槿點的菜餚上齊,安木槿真夾起一塊裡脊肉往嘴裡一放,感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一般,每一個味蕾都受到了享受,肉嫩細化,入口即化,帶着肉質的淡淡的香味,又像吃豆腐般嬌嫩。

雖然沒有水月口中說得這麼誇張,但是味道絕對是頂級的。

然而這樣好的味道的酒樓,為何生意如此冷淡,這也讓安木槿好奇了。

安木槿無意間看着窗外,街道兩旁涌滿了人,可謂是摩肩接踵,人頭濟濟,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何會這般的熱鬧。

就在安木槿正想要詢問店小二時,就聽見店小二自己喃喃道:「相府小姐一回來,都跑到外面看熱鬧,我還巴不得落個清閒。」

提到相府小姐,原主的記憶里曾經提起過,她是安木槿的表姐,從小就拜在檀宗門下修煉念力,如今已經成了人境七階的天才高手,這不,百姓們聽說天才小姐李飛飛要回京了,紛紛夾道相迎,想要目睹她的尊容。

看着李飛飛的豪華馬車在街上緩慢駛過,她輕輕撩開車簾對着在接到熱情迎接的百姓明招手,她帶着面紗看不清她的具體面相,但看她眉眼如畫感覺全身上下都瀰漫着一股仙氣,淡然自若,清逸脫俗,猶如不食煙火,天上下凡的絕色仙女。

這位天才小姐不僅僅念力高強,傳說還是瑞京城中的第一大美女。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若說君臨天是那游龍,那李飛飛當仁不讓是驚鴻一般的美人。

李飛飛這樣風光的走過,安木槿心中有着一絲絲說不出的失意,她心想着若果她也能有李飛飛那樣高強的念力就好了,然而事實卻是她還是一個連靈氣都無法凝聚的廢物。

不過呢,這樣的期望對於安木槿來說真的很難達到,都說做人當做李飛飛,投胎當投君臨天,她雖然無法和這二人比擬,但是她可以使勁的抱他們的大腿,這樣她同樣可以很好的在瑞京城中站穩腳根。

想到此處,安木槿眸光微微暗淡下來,心中有些感嘆物是人非,曾經他也是身手超凡的王牌特工,有無數的小弟來抱她的大腿,但現在她卻想盡辦法抱別人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