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純洗完了所有的衣服,然後又按照吩咐去擦地板。

白欣趁着上官蘊不在家,故意刁難,景純不想和她直面起衝突,只好暫時委曲求全。

反正這些活兒,她在景家也長做,為了節省時間,所幸自己換上了普通的衣服,跪在地板上,挨個的擦着。

正擦着,卻忽然感覺身後撞到了什麼,一回頭,竟然看到了景思!

景純不禁愣了下,錯愕的視線看着面前出現的女人,一時忽略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一時輕蔑的冷笑也從景思唇邊衍生,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景純,神色不屑,「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真夠丟人的!」

言猶在耳,景純拿着抹布的動作順勢僵住,臉色起了變化。

景思顧盼生輝的眼眸,冷嘲憤然的仿佛高跟鞋上都寫滿了鄙夷,她抬起了腳,細細的鞋跟猜到了景純的腳上,「賤貨,竟然敢替我代嫁,不要臉!」

話落的同時,鞋跟在她腳上狠狠碾壓。

景純疼的臉色蒼白,想要尖叫,又怕惹來他人的圍觀,她咬了咬牙,剛要推開景思,還未有舉動,就聽頭上傳來了句,「你敢還手就試試!你動我一下,我就動你瘋媽十下!」

「你……」景純氣的攥緊了手掌。

可惡,竟然又拿她母親做要挾!

鑽心的疼痛,景純只好努力承受。

景思還覺得不滿意,趁着四周無人,赫然抓起了景純的後衣領,一把將她按緊了水桶里。

都是洗抹布的髒水,嗆的景純不斷掙扎。

剎那間,景純感覺頭痛欲裂,嗆的肺里像要炸了似的,痛苦的不停掙扎,景思卻死死的按着她,就不放手。

就在景純感覺要失去知覺時,景思突然扯着她頭髮抓她起來。

景純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呵呵,活該!讓你搶我男人!」景思卻笑的異常燦爛,漂亮的美眸折射出貪婪的凶光。

「明明是你不要嫁的,景思!」景純暴怒的反駁還擊。

但景思卻兇狠的再次將她摁進了水盆里,看着景純不停掙扎,她惡劣的低道,「我說不要就不要了?告訴你,這輩子上官蘊都是我的,你這種賤貨,根本就配不上她!」

景純心裡怒意徒升,掙扎的也過於厲害,導致水盆弄翻,所有的水潑濺一地,灑了景思一身,她忍不住失聲尖叫。

嬌柔的嗓音,尖細的音量過於巨大。

將樓下正在吩咐傭人們做事的白欣引來,她剛上樓,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驚呼道,「哎呀,思思,你沒事吧?」

景思還真會演戲,立馬站露出一臉的柔弱,還順勢坐到了地板上的污水中,嚶嚶做啼。

「阿姨,都怪我笨手笨腳的,本來想幫純兒幹活,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

看着姐姐那一臉裝腔作勢的樣子,景純一點都不奇怪,從小到大,這個女人就是喜歡這樣,在父親面前不停作秀,踩着別人捧高自己。

阿諛奉承,八面玲瓏。

白欣忙攙起了景思,吩咐傭人帶她去沐浴和換衣服,然後一臉兇惡的瞪着地上的滿身濕漉漉的景純,冷嘲熱諷的道,「真是個掃把星,和你沾邊的人,就不會落好!」

景純剛才被嗆的異常難受,此時此刻也不想和白欣爭吵,只是整理下衣服,低頭拿起抹布繼續擦地。

「把地板都給我擦乾淨!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欣一邊咒罵着,一邊下樓去看景思,關切的模樣,好似宛如真的發自內心般。

景純剛在樓上處理完了一地的水漬,就聽到樓下玄關的開門聲,接着,有人說,「大少爺您回來了……」

相繼幾聲過後,男人快步上樓,竟然看到跪在地上的女人,正在奮力的擦着地板。

倏然,他俊朗的眉宇蹙了下,想都沒想的就走過去,從後方一把吵起了景純,並扔掉了她手上的抹布。

等她徹底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上官蘊拖進了臥房,耳邊傳來句低沉的嗓音,「洗澡,換衣服!」

話未落,男人轉身又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間。

樓下,上官蘊看着剛換了衣服出來的白欣和景思,景思一見上官蘊,立馬笑盈盈的上前,「蘊哥哥,你回來了呀!」

白欣也說,「蘊兒回來的正好,思思烤了曲奇,你嘗嘗……」

話沒說完,就注意到上官蘊沉冷的臉色,和壓迫性逼近的危險,煞氣十足。

雖然沒說話,但是就光憑着渾身傾瀉的戾氣,而自然而然噤了聲。

白欣也為自己的這種怯懦感到生氣,可卻莫名的,注視着上官蘊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景思挽着上官蘊,親昵的舉動,還儘可能的將自己身前的嬌柔在他手臂上磨蹭,卻被他氣勢震懾,緊張的眼眸低垂,識趣的小心翼翼放開了。

他臉色仍舊一片陰霾,不悅的視線注視着白欣,冷冷啟唇,聲音向從深埋的地窖發出,「如果家裡缺傭人,就讓管家去家政公司請兩位回來,她是我的妻子,不是這個家的奴隸!」

三言兩語,威懾十足。

白欣愣愣的,竟一時間完全不知如何反駁。

直到上官蘊從她身邊錯身離開,白欣才回過神,胸口像堵了什麼棉絮,氣的跳腳。

可惡的景純,真是個騷狐狸,竟然背地裡告黑狀……

樓上,臥房門猛地被打開,男人凜然的邁步進來,將門摔的砰的一聲,正在浴室沖澡的景純,水聲嘩嘩,卻被巨大的聲響嚇住。

下一秒,浴室門也被拉開,男人怒氣騰騰的走近,關了水閥,抓着景純的手腕,用力一甩,一把將她推到了後面牆壁上。

上官蘊的動作有些急了,力道也沒有輕重,景純只感覺自己的後背撞牆,一陣劇痛,忍不住抽了口冷氣,一口氣沒等喘完,男人高大的身影籠下,陰冷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臨下,又恨又冷的砸下,「你是狗嗎?天生奴隸命?她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會反駁?」

「景純,我不管你在景家是什麼身份,被人怎麼欺辱,但你從嫁給我的那天,從被我上的那一瞬間,你就是我上官蘊的女人,除了我之外,這個世界上沒人可以欺負你!」

「你到底懂不懂!」

緊攥的拳頭,粗暴的砸向了她腦側。

猛然的聲響,瓷磚碎裂。

些許的殷紅,從他白皙的骨節滲出,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