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猙獰在上官蘊的右手上旖旎,一滴滴墜落,在滿是水汽的浴室,漸漸和水融合。

景純像被這一幕驚住,瞬間,整個人靜默的看着他,注視着那黑如點漆的眸中,絲絲縷縷纏繞的……不是敵意,像是……

疼惜?!

她真的呆住了,生平第一次在除了母親之外,異性的眸中尋覓到這種情緒,她有些慌亂,神色不安。

上官蘊似對手上的這點傷毫不在意,只是從她身邊離開,之前還洶湧的眸光,瞬間跌入了深谷,一片幽深,又滿含蕭拓和冷漠。

淡然的抽身,離開了浴室。

一句話都沒有說。

仿佛剛剛的歇斯底里,和此刻的他,判若兩人。

景純也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她還身無寸縷,滿身的狼藉需要衝洗。

等她洗漱完畢,裹着浴袍出去的時候,房間裡早沒了男人的身影,找了找,才看到高大的頎長,屹立在外面的陽台上,手上燃着的香煙,一明一滅,在這個夕陽沉落的傍晚,尤為刺目。

他,到底是怎麼了?

景純失魂落魄的進了更衣室,換衣服後又吹乾了長發,隨意的打理着蓬鬆的頭髮,心緒不寧。

腦中總是不停閃過上官蘊陰鷙的眼眸,那洶湧的劇烈,和轉瞬的偃旗息鼓。

像失望至極,又像是徹底觸及到了什麼,仿佛能聽到他心碎的聲音……

但是,景純不甘自作多情的。

萍水相逢的關係,他可能喜歡上她嗎?

深夜,早已忘卻了男人還在陽台靜默的景純,疲憊的躺下入睡,卻在半夢半醒間,被強大的力道驚的睜開了雙眸。

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臉驚愕的看着面前俊美如斯的臉龐,那受驚的小模樣,那淒楚的小眼神,那可愛的小舉動,真讓人忍俊不禁。

景純故作鎮定了好長時間,才擠出句,「對,對不起……」

「呵!」感受着她這種低微的語氣,男人不禁嗤笑,隨後冰冷的大手順勢觸上了她的肌膚,陰冷的氣息再度侵襲,在她耳廓肆虐——

「你是不是那我說的話當放屁了?」

溫熱的氣息,帶着森然的震撼,景純情不自禁的顫慄着,抓着被子的手指縮緊。

昏暗的視野中,男人斜斜的勾唇,動作更加狂妄,「沒關係,記不住就做到你能記住為止!」

「只要你承受得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給我記住!」

她還沒徹底緩過神來,就被他粗魯的舉動驚嚇,接連忍受不住脫口,聲音還未發出,就被他修長的手指堵住,更加的霸道,肆虐的絲毫不加憐惜!

漫長的折磨,景純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但男人不會放過她,只是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他的體力極好,方式幾多,各種各樣的花招,足夠折騰的她半死不活。

用上官蘊的話說,「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得聽我的,不聽沒關係,那就慢慢教你……」

「但記住了,我不會做,只會幹!你承受得住就承受,承受不住咬牙也給我承受!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狠狠地甩開她的下巴,男人的攻勢更猛,力道更狠,方式也更狂!

景純忍受不住,無聲的淚水一滴滴湮沒,滑落眼角,浸濕了發枕……

上官蘊折騰的太厲害,以至於後來的數天,景純都無法下床,只好稱病休息。

上官蘊出去時,遇到了家裡養的寵物大花貓,逗了會兒貓,在所有人不注意時,從貓咪的項圈裡拿出一個東西。

回房間後,和筆記本電腦鏈接。

屏幕中出現的視頻,一段有一段的在眼前展現,卻偏偏觸及一幕時,他遠山般的濃眉漸漸緊皺。

骨節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按了一下,將那段視頻放大,隨之將耳機戴上,音量調大。

一雙深邃的眼眸,盯着視頻中窮凶極惡的景思,還有懦弱的欺辱景純,將她頭一次又一次的按入水盆,寒瞳緊縮。

旋即,關閉視頻的同時,拿起了手機。

撥通了個號碼,踱步去了陽台。

兩天後,躺在床上酣眠的景純,接到了景家鐘點工的電話,「是二小姐嗎?您母親回來了,她不停的找你,先生讓你回來處理……」

景純無法想象,母親已經被接回景家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喜訊!

要知道,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母親了!

景純無法壓抑內心的喜悅,掛了電話,就匆忙的換衣拿包下樓。

豈料,剛走到玄關,身後就傳來了白欣尖細的嗓音——

「哎呦,這不是大少奶奶嗎?幾天不下樓,和我慪氣,慪夠了?」

景純壓下心裡的喜悅,轉過身,禮貌的頷首,低聲道,「母親,對不起,這幾天我感冒了,身體不適……」

「得得得!你的藉口永遠這麼多,剛讓你干多點活兒啊,就這不舒服,哪兒不舒服的,嘖嘖,真拿自己當小姐了?」白欣輕蔑的冷哼着,怎麼看她都不舒服,恨不得馬上掃地出門才甘心。

景純還要趕回家看母親,可沒時間和白欣耗費,連連點頭道歉,態度謙恭卑微。

白欣不屑的冷笑,「你幹什麼去?」

「母親,我父親那邊有點事,讓我回家一趟,保證晚飯前回來。」她說。

或許是因為馬上就要見到母親了,景純心情好,態度異常的恭敬,反倒讓白欣無可挑剔。

匆忙的應付完了婆婆,景純一離開上官家,就馬上打車回了景宅。

一進門就按耐不住心裡的興奮,焦急的呼喚着,「母親,母親,你在哪裡呀?」

但等待她的,卻讓人出乎意外。

是一盆冰冷的水,從頭上淋下,嘩啦啦的,全數淋到了景純身上!

水裡加了不少冰塊,寒冷刺骨,一瞬間,景純衣服濕透了。

被這一幕徹底震住的景純,一動不動。

身後卻被人一腳踹着雙膝,噗通一下,景純跪在了地上,景天明狠力的抓着她的頭髮,粗暴的踢打着她,「賤貨!真和你媽一樣,不知羞恥的賤人!竟然敢教唆上官蘊,派人打思思?」

「看我今天不活剝了你的……」

景純被一陣猛打,無力還手的她,只好蜷這身體,雙手抱頭,屈辱的趴在地上,樣子極為狼狽。

一旁卻響起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父親,先不要打了,別忘了正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