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之無愧的冠軍!」

眾評委的意見相當一致,目光都直勾勾地看向還沒有發表意見的高楚。

「冠軍?」高楚表情從容自若,骨節分明的手將圖紙一翻,下面那一張圖紙顯露出來時,眾評委都睜大了眼睛。

兩張設計圖紙居然一模一樣!

……

而此時的選手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緊張而又期待着最終結果,白小眠也不例外。

最終裁決終於到來,主辦方宣布了獲得亞軍和季軍的選手,分明先前是得到評委看好的凱里和周珂,而冠軍卻遲遲未宣,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終於,最後一個壓軸的作品被投上了大銀幕,展現在眾人眼前,現場響一片驚嘆聲。

白小眠看到作品的一瞬,心臟便狂跳了起來,似乎下一瞬便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她不會認錯!那是她的作品!

她下意識看向評委席上的高楚,仿佛此刻才有了直面看他的勇氣。

高楚仿佛察覺到一般,向白小眠投去一個目光,冷淡卻又意味不明。

白小眠禮貌性地移開目光,雖然不明所以,但心情仍是激動的。

她終於能站在偶像的面前!對方也看到她了!這是對她來說是一份多麼大的殊榮!

主持人在台上說了一番讚美作品的話,終於進入了正題,「這幅作品的確十分令人驚艷,它的設計者獨具匠心,但很可惜的是……」

白小眠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主持人便接着繼續道,「這幅作品涉嫌抄襲剽竊。」

話音剛落,現場便譁然一片,氣憤和鄙視的聲音不絕於耳。

白小眠的腦袋裡頓時亂得「嗡嗡」響,她的作品涉嫌抄襲剽竊?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一道女聲震驚地響起,充滿了不可置信。

眾人包括白小眠的目光頓時落在了聲源處,便見許若虹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大銀幕展示的作品。

「這……這明明是我花盡心血設計出來的作品,我敢保證絕沒有抄襲任何人!」她的聲音裡帶着憤慨,似乎是想為自己正名。

白小眠直直地看着站在她對面渾身是戲的許若虹,忍不住握緊了雙拳,她現在還不明白現在是怎麼回事,那她就是傻子!

眾人這才瞭然,原來設計者是這個女人啊。

那抄襲剽竊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中一位評委忍不住站起身,臉色極為不好看,「在這次比賽中,選手許若虹與白小眠交上來的作品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正是大銀幕上的這幅作品!兩位選手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他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抄襲,要不是這一幅作品太過驚艷與震撼,光是涉嫌抄襲這一條,不管是非對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入圍。

現場再一次響起了熱烈的討論聲,兩個人只有其中一個是抄襲者,到底會是誰呢?查出來的話,估計對方的前途就完蛋了!

許若虹這次走的的確是險招,但她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率先就出了聲,「評委,我和小眠是朋友,曾經也有過作品之間的討論……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看着白小眠的目光里滿滿都是失望,繼續道,「這幅作品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不規則的胸針圖案是我自己創作出來的,雛菊中的嬰孩代表着初生與希望,還有返璞歸真……」

白小眠緊咬着唇,一字一頓質問,「許若虹,你說這些話臉不紅嗎?」

這個女人一再給她捅刀子,連剽竊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這麼理直氣壯!

「小眠?你在說什麼……」許若虹掩飾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直接給白小眠蓋棺定罪,「錯了就是錯了,我知道你是一時糊塗,我會原諒你的……」

白小眠聞言簡直氣得發抖,為什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劍一般落在白小眠的身上,從上到下審視着她。

白小眼緊緊繃着臉,正想要開口反駁,一道渾厚的男聲忽然響起,頓時又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許小姐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的人品,而且作品的創作立意她也曾經跟我討論過,我可以擔保她沒有抄襲!也希望評委可以對抄襲者進行嚴懲!」

眾人幾乎是一眼就將說話的男人認了出來——B國著名珠寶設計大師安徳里森,在珠寶界的份量可謂是極重!

這便是許若虹的後手,顧南替她請過來的份量級大師,有他做擔保,相比於什麼都沒有的白小眠,她的話可信度更大了。

一時之間,白小眠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中都帶着鄙視和厭惡,在設計界中,抄襲是最不可原諒的。

「她膽子也夠大的,居然敢直接照搬別人的作品!」

「抄襲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偷,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勇氣站在這裡!」

「白小眠滾出比賽!退出珠寶界!」

「……」

現場有些人是許若虹故意請進來引導風向的,「白小眠滾出比賽!退出珠寶界」的話一出,立即煽動了一大片群眾。

坐在貴賓席的顧廷爵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周圍漸漸降低的氣壓彰顯着他的不悅。

沈昊站在旁邊,忍不住低聲問,「先生,需要幫幫白小姐嗎?」

先生對白小姐似乎有幾分看重,看到這樣的場面一定是不高興的吧?

顧廷爵黑眸瞥向自己的下屬,「你很關心她?」

沈昊瞬間冒汗,「我關心先生,先生關心的人,我自然也關心。」

顧廷爵並沒有借題發作,冷淡收回目光,又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白小眠,微微眯起眸子。

「放心,小丫頭不會讓人欺負的。」

他相信她的能力,懷璧其罪,如果自己都守不好自己的東西,她也不用再吃這碗飯了。

沈昊應了一聲「是」,心中卻暗道自家先生口是心非。

表面上風平浪靜說白小姐不會被人欺負,可昨天還讓高先生關照一下白小姐,口嫌體正直。

「先生,顧少也來了。」

「知道了。」顧廷爵似乎沒太大興趣,隨意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