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電梯門已欲陡然關閉,可被面前的男人伸出一隻手掌攔截住了,依舊是那樣有力的手臂,曾經帶給遲蕭無盡的安全感,可是現在這一切似乎都是屬於別人的了,

卡在咽喉處的那句爸爸始終沒有說出口。「我...媽媽有點事,所以..」

男人望着遲蕭似乎有些哽咽「走吧,一起回家坐下說。」

遲蕭走進電梯內,卻怎麼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爸爸..她是誰啊。」稚嫩的聲音聽後讓人心中一暖,可是再吃小的心中不禁漸漸化為酸楚。

遲蕭的父親遲林祥不禁乾笑了笑。「寶寶,叫她姐姐。」

「姐..姐?」

可無論怎樣來講,遲蕭拒絕不了一個孩子的天真,但是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的了這個稱呼,此刻心中的酸楚不禁望着男孩淺笑點了點頭。

將走進熟悉的屋內,屋子裡面似乎沒有過多的變化,可能唯一的變化是少了許多曾經媽媽用的東西,也多了許多屬於他現在生活的照片。遲林祥倒了杯水放在遲蕭的眼前「蕭蕭啊,你說說你媽媽怎麼了。」或許畢竟是曾經的夫妻。如何來講都要念一些舊情。

「媽媽得了很重的病,需要錢...是...」

「哇唔~~」

未等遲蕭的話說完,將被遲林祥放在屋內的孩童不禁瞬間哭了起來,而遲林祥也幾乎是瞬間焦躁的站起身「蕭蕭。你等會啊,我去看看弟弟。」

弟弟...那是我的弟弟麼?似乎自己已經和他們徹底分開關係了才對,自己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呢。望着自己曾經最仰慕的背影,曾經,那個背影也是那樣守護着她,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在不知不覺中時間的洗刷之下,都變得冷漠。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自己真的不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站起身,遲蕭已經準備離開這裡,看他的樣子,怕是他現在也不是多麼好吧,否則怎麼會會是一個男人帶着孩子。

將站起身,門的另外一邊有門鎖扭動的聲音,而後門被打開,遲蕭與那個這個家後來的女主人照了個正面。那女人先是一愣,而後不禁嘴角一絲譏諷「呦,這不是遲蕭遲大千金麼,今兒怎麼有空到這來了。」

「我..我沒事。只是恰巧路過。」一時間遲蕭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那女人腿下腳下的高跟鞋慵懶的換上居家的拖鞋口中更是絲毫不留情面。「呦,還有這麼巧的事兒,我怎麼沒有碰巧到你家去過?」

「媛媛,你回來了。飯我已經做好了。你看你是現在吃還是等會...」

聽着這女人回來的聲音,遲林祥不禁也安撫好屋內的孩子走出客廳,曖昧獻媚的對那女人說着。還真是自己曾經認為最好的大樹,現在也不過是一條拼命喜歡向着主人搖尾巴的犬。曾經對於i自己的媽媽他都沒有做到這個份上,一副大男子主義的模樣。再看看現在還真是調轉了角色。因為...這個女人小了他八歲。

「不用了,我現在沒胃口。好好招待招待你女兒,讓她怎麼就這麼湊巧到這來了。我們這地方小,可容不下這尊大佛。」唇齒間交合,所說出的話更是尖酸刻薄。

遲林祥望了望遲蕭,似乎想起將才她說的話,不禁一時間思緒而後笑了笑「那個,媛媛,咱家現在有沒有多餘的錢,這孩子現在需要學費,你說我這些年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義務,連撫養費都沒給過...」

聽到這裡,遲蕭不禁周身一怔,曾經媽媽一直告訴她,父親每個月都有給她生活費。所以她生活的一點也不辛苦。媽媽告訴她不要記恨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如今,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樣,到底應該怎樣不恨呢?

「啪。」那女人用力將手中的包撩在桌面上。「我說遲林祥,咱家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她不是有她內特能撐強的母親麼?有你瞎操心什麼份兒啊?你不知道管好你自己麼?自己家裡都過成什麼樣了你不知道麼?家裡大大小小都靠着我一個人,孩子也越來越大了....」

女人瞬間泛出的怒火也是那般灼熱,遲林祥不禁伸出手掌,似乎這幅畫面不想讓遲蕭看見,所以拉扯依舊喋喋不休甚至視線剜瞪着遲蕭的女人走入房間,虛掩的房門,隔不住兩人的爭吵,遲蕭全部都看的清晰。他的父親已經不要她了,一直以來只有母親在不離不棄。以後,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找自己的父親,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了,就當不存在好了,曾經也是這樣過的只不過是抱着夢了而已,現在夢碎了。一切也該結束。遲蕭站起身已欲離開,更不想為此道別,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做那麼多又能如何。

可是就在遲蕭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女人不禁從屋內瞬間摔門而出,而後在遲蕭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一把紅色的炒票瞬間抽在遲蕭的臉上。比被刀颳了都凜冽的痛。看似也不過十幾張的模樣。遲蕭怔怔望着面前的女人「給你!你不是要錢麼?討債鬼!你怎麼不出門壓死在馬路上,省的來拖累我們!」

「夠了!李媛!」遲林祥雙臂抱着依舊發表的潑婦一般的女人,可根本就抑制不住的瘋狂。遲蕭就這樣冷漠的視線,將才被錢抽亂的髮絲遮攔在臉上,同時也擋住了溢滿淚光的眼眸。轉過身,遲蕭已經準備就此離去。那些錢?還不值得自己低下頭去撿。「喂,蕭蕭!」

聽着遲林祥的叫聲,遲蕭不禁站住身,或許該給這個男人最後一個明確的交代。背過的面容和視線,淚滴早已經下落的不成樣子「遲林祥,從今以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也不會再來找你。你安生過你的日子吧。」幾步間走到門前,猛然關閉眼前的屋門。將屋內女人發彪的聲音徹底隔離在內。不想聽,什麼都不想在聽了。走在路上的時候想到自己這麼多年陪伴自己的母親,心底更是抽痛的很,電話鈴聲之後一遍遍的響起,遲蕭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走在昏黃燈光的街下收斂起哭泣的容顏,將已經響了好多次的鈴聲號碼,最終收入了黑名單,不該再打擾他的安定生活。因為他根本不配。

這一刻的荒蕪,帶動所有視線璀璨之後的漠落。寂靜的氣息穿透。今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像是衝着自己來的,所有的溫暖都變為刺人的荊棘,不過想來自己的母親那般艱難依舊陪伴自己的身邊將自己養大,自己更沒有理由放棄,為了她自己也一定要堅持下去,雖然不知道明天的路在哪兒。但是除了堅強什麼辦法都沒有。

帶着今日的沮喪。明日重新燃起的希望漸漸的再一次站起身,迎起新一天的暖陽,這樣的感覺很溫暖,可是在很多時候,又變的簡練。

這一夜不知道怎樣入眠,可是當第二日清晨的時候被一陣手機鈴聲驚動起,遲蕭接起電話。對面傳來王玥的聲音「我靠。你還在睡?你還有心情睡覺?」

遲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更是迷茫,昨夜本就想的太多所以睡得很晚。怎麼今早就被這麼一通緊急熱線驚醒了?「啊?怎麼了?地球要毀滅了麼?那也得讓我睡着死過去舒服啊。」

一覺醒來忘記昨日的憂愁,是媽媽交給她一直以來的信仰。可電話那端的王玥已欲暴跳如雷「你還有心情睡?你這兩天到底怎麼回事?得罪誰了?一次次的曝光你,現在還把你和市內有名大亨的少爺牽連到一起了!你知道他是誰麼?!」

似乎依舊沒有察覺到重要性的遲蕭完全不知道重點在哪裡,所以此刻就算聽着王玥的話也是漫不經心的回應「哦?是誰哦。」

王玥就知道遲蕭依然在迷濛之中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索性嘆息口氣,這女人總是這幅神經大條的模樣還真是頭痛的很「你現在出來吧,不然這次是真的封殺了,我去你和誰牽連不好,偏偏和內個煞星牽連到一起去了。我跟你說,你現在馬上過來找我。咱們想想辦法怎麼處理,不然你明天就別想出門或者乾脆換住處了,等着別人扒光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屍骨無存!」

雖然說起來有些誇張。不過聽來好像確實有那麼點意思,王玥雖然有時候喜歡吹牛皮,將小事擴展,不過眼下遲蕭還是相信王玥所對她說的話的「,好吧,我知道了。」

「快點吧祖宗,限你半個小時內趕到這裡!」

聽着對面嗷嗷叫恨不得蹦起來的聲音,遲蕭不禁繼續慵懶的回應「奧.....」

似乎不是第一次被潛被上報,所以一切都變得淡然甚至漠不關心起來。掛斷電話不忘記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已經八點多了。用阿拉尼的伸了個懶腰,而後猛然坐起身,撫了撫太陽穴讓神經清晰。簡單穿好衣物,已經準備趕去找王玥。相信從王玥所說話的語調來看,這件事情貌似還是比較大的。

走到小區站在路邊,已欲打車去的好不耽誤時間,可就是如此,遲蕭絲毫沒有注意到緩慢靠近她身邊的車子,在遲蕭毫無防備抬手攔截出租車之時,一邊車子的車門突然打開,自裡面衝出一個人迅速手掌捂住遲蕭的唇角一手攬住遲蕭的腰間,動作看起來極為曖昧,下一刻毫不猶豫將遲蕭拖入車內「嗚嗚嗚~~」 與此同時留下的只是遲蕭驚恐的叫聲,可又根本就叫不出來的模樣。

「再叫我殺了你!」面前的利刃可不是鬧着玩的。刀光閃爍一看就是好刀。鋒利的很。劃在人的臉上不用用力都可以見血的「各位好漢,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可眼下根本就沒有人答覆她。只見她安靜下來就好。不知道到底行駛到了哪裡,似乎從來沒見過。車子漸漸停了下來,遲蕭驚恐的視線望着四周身邊的兩位彪形大漢以及前面開車的壯漢,一時間 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好。只見一邊壯漢迅速拿出麻袋猛然照在遲蕭的臉上,而後,遲蕭想掙扎,可是只覺的腦袋後被人砸了一下,就此暈厥過去。

至此遲蕭被兩人搬下車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麻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或許是一些新買來的家具或者比較重的東西?反之根本就沒有人懷疑,而起這裡出入的可都是貴族,有錢人家有關聯的人物所以更是沒有人敢輕易詢問,所以當遲蕭被口袋的震動驚醒的時候睜開視線望着的是一片陌生的空間,『糟了,自己被綁架了!』遲蕭迅速接起手中的電話,望着周圍華麗的裝飾的屋內,傳來對方熟悉的聲音「祖宗啊,我在這等了你好半天了。你跑到哪兒去了。怎麼還不來。你知不知道有人都要爆了你幾條街了?!」

「我被綁架了。」想起將才的場景,遲蕭回過神呢喃不清的說着,抬起視線望向正前方,紅木座椅之上那熟悉的容顏,遲蕭不禁瞬間驚呆甚至欲拋出手中的手機。

「臥槽,怎麼回事啊?被綁架有沒有人看着你?幾個彪形大漢?你知道你現在在哪?我去救你!不對!被綁架了你怎麼還能接電話。你被誰綁架了?」一連串焦急的疑惑不禁讓遲蕭覺得心中一暖,有這樣的人關心着自己其實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此刻望着對面望着自己淺笑的文曼,遲蕭覺得自己一點興致都沒有「被...文曼。」

對面翹着二郎腿手指交錯一副調噱望着此刻遲蕭迷茫狼狽的模樣的文曼,遲蕭只覺被耍戲了一番。

「什麼?他?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今天報紙上的頭條可就是你們。」王玥依舊喋喋不休的溫暖,湧入心扉。遲蕭一時間腦子很亂也不知道這眼下到底是什麼情況。「別說了, 我晚會給你打過去。」

切斷電話。望着對面的文曼,似乎想知道一個答案,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該從哪裡說起。「你也知道了,你牽連到我的事情。」

望着掛斷電話的遲蕭,文曼嘴角淺笑一副戲虐的模樣。遲蕭嘆了口氣,不知道文曼到底把她帶到這裡來有什麼意思,而且還用綁架的方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最近我身邊什麼時候會有人跟着,所以。。可是我沒有任何辦法,如果你不想有更多的麻煩還是離我遠些好了。還有,下次不要用這樣的方式找我,你知道很嚇人的。」望着文曼,遲蕭將所有心中想說的話說出。遲蕭暗自鬆了口氣。

「你說夠了麼?我把你帶來可不是為了聽你的解釋。而是,你已經把我牽扯進來了,是不是要對我負責?逃避不是更讓人懷疑麼?那你要我如何解釋呢?」不知道文曼到底是什麼意思,遲蕭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本就神經大條,此刻面對於這樣的事情上而言,就更是沒了主見。

「對你負責?事情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不是越攙和越亂麼。」遲蕭低垂下視線,再說,這男人到時有些無聊,說起該負責的人是他才對,怎麼能說到自己,好在自己不是古代人。看的沒有那麼緊張否則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望着此刻遲蕭的模樣,面前文曼依舊有些淺笑的模樣更為明顯,漸漸站起身,走到遲蕭的身前,微垂下俊俏的容顏,以及閃過一絲精光的視線輕聲呢喃。「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對我負責,偏偏你不想。」

望着面前的文曼,遲蕭不禁也淡起一絲冷笑「是啊,為什麼那麼多人想對你負責,你偏偏找上我。」

一時間文曼啞然,到是沒看出來這女人雖然腦子遲鈍點伶牙俐齒到還是蠻在行的。「呵呵,好了。我們最該做的是處理眼下的問題,而且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上了第一次的報紙。難不成你對我這樣的青少年沒興趣喜歡老男人?」半開玩笑的語氣琉璃之色的瞳眸望着遲蕭,不需要一點一滴的藉口,更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遲蕭不禁低聲冷笑。「我是個很正常的女人,那一次,只是為了錢而已,不料天不助我,被人算計,可能這一次也是被那人算計,否則,你也不會和我一樣落到這樣的 下場。我們也不該有過多的牽引。」看的很透徹也很明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此刻就算文曼這般完美的男子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沒有絲毫妄想的症狀,兩人不是一個階級也不是一個檔次,所以更不應該有過多的交涉。

「哦?你要錢做什麼?」嘴角淺笑有些玩味的望着遲蕭,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賺錢是有理由的,可是更多的時候文曼會覺得哪種理由更真實或者更打動人心的好。或者有很多的藉口根本就不適合當做女人為此墮落的理由,可是在這個女孩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不同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