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雅歌一邊打量着銅鏡裡邊兒的自己,一邊琢磨着。

這七琢磨八琢磨的,燕雅歌漸漸的又琢磨到了陸君邪的身上去了。她不禁「呸呸呸」連吐了三聲,自言自語道:「該死的王八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長了一張好看一點兒的臉蛋兒麼?脫-掉衣服和褲子,還不是跟別的男人一樣!」

強悍,太強悍了!

這麼直接、拉風的話,也只有燕雅歌這樣的人,才能說得出來。要換了別的女子,恐怕就是刀架在她的脖子讓她說,她也說不出這樣彪悍的話來。

恨恨的罵完陸君邪,燕雅歌又不禁自我安慰:「是哦,人家是長得帥麼,就是看上兩眼也可以養眼的咯。再說,人家不理你也很正常啊,誰讓你現在的身份是男兒身呢。如果你換上女兒裝,說不定他立馬就三百六十度打轉彎喜歡你拉!」

「汗,我這是在幹嘛啊?難道我喜歡上他了?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等等,我心跳得怎麼這麼厲害?啊啊啊,要死了,誰來救救我呀。」

燕雅歌越來越像個神經病一樣,在自己的屋子裡來來回回,一副嬌羞、焦急的女兒態。倘若前世她的那些暗殺組的姐妹們也在場的話,估計早已經笑破肚皮了。

而就在這時,外面有太監來報:「啟稟三皇子殿下,江東王的長公子陸公子前來求見。」

「啊?他來幹什麼?難道他是發現我是女的了,來給我道歉,要帶我出去玩?靠,這也太不科學了啊。」

燕雅歌心中像搗鼓似的,只聽這時外面又響起了讓人心驚肉跳的腳步聲。那腳步聲一步一步,徐徐踏來,每一步都充滿殺氣!

不好!有刺客!燕雅歌心裡咯噔了一下,憑着她前世做特工的靈敏直覺,她一下子就覺察出了外面撲面而來的危險氣息。

她立即滾到床的下面,將身子藏在一個極小的角落,一雙如明珠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房門。

少時,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一個黑衣蒙面人,持刀而入。他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讓人膽戰心驚的氣勢,燕雅歌躲在床底下,只看見了黑衣蒙面人的腳上穿着一雙紅鞋子。而那鞋子上的紅色,就像人的鮮血一樣,鮮艷奪目!

「這刺客是一個女人?」

燕雅歌在心裡思索着,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硬闖皇宮,來刺殺作為皇子的自己。

突然,燕雅歌的頭頂響起一聲震聾發聵的聲音,一道劍氣凌空而下,將她所藏身的床榻一劈為二。

「啊!」

燕雅歌立時被劍氣的餘威所傷,疼得齜牙咧嘴,一口鮮血也從她小小的嘴中溢了出來。但她為了不泄露自己,所以咬緊牙關,只是在心裡痛呼了一聲而已。

黑衣蒙面人一劍劈過,沒見有人出聲,也就罷手,退了出去。

良久,燕雅歌再沒聽到響動,估摸着來人已經完全離開了,她才從藏身的角落爬出來。

捂着自己受了內傷的胸口,燕雅歌艱難的盤腿坐到地上,雙目微閉,開始運氣調理自己的內傷。

將體內真氣運行一個小周天之後,燕雅歌勉強算是度過了這一劫。除此之外,她還小有收穫,《邪神訣》又有了一點兒精進。

只是,讓燕雅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在運氣調理自己內傷的時候,外面正在進行着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整個永諾宮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所有在永諾宮裡面當差的丫環、太監死傷無數,基本無一倖免。永諾宮之主,也就是燕雅歌的美貌娘親衛貴妃,和永諾宮的總管郭嬤嬤,也雙雙無故失蹤。

偌大的永諾宮,昔日歌舞昇平,一片祥和安樂的永諾宮,頃刻間,就變成了恐怖的人間墳場,讓人談之色變!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燕雅歌來說,無疑是個最沉重的打擊。她首先就把可疑之人鎖定在了陸君邪的身上。因為,在永諾宮未遭逢血洗的前一刻,有太監來報,說陸君邪要來求見於她。

而如今,那個前來奏報的太監已經死了,所有線索都斷了!燕雅歌也無從找他來對質,所以她只好憑着前世做特工的經驗來分析問題,看待事情。

當然,理智的燕雅歌也只是把陸君邪列入了重點懷疑對象而已。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燕雅歌是不會貿然對他下手的。

心情十分沉重的在滿眼血腥的屍體叢中穿梭着,燕雅歌沒有流下一滴淚。夕陽的餘暉下,她嬌小的身影,步步蹣跚,漸漸消失在永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