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絕美少年張了張嘴,不冷不熱的說道:「臣叫陸君邪,家父承蒙皇上恩典才繼承了祖上傳下來的江東王這一王位。皇恩浩蕩,家父對皇上,對大慶國百姓,都是赤膽忠心。此心,可見日月,可表述於天地……臣在這給三皇子殿下請安了!」

「等等,你叫陸君邪?你不叫陸吾?」燕雅歌再次震驚,她眼前這位絕世美男,分明就是前世與她一起執行任務的那個大帥哥陸吾啊,現在怎麼搖身一變就換了名改了姓?

「陸吾?臣,不認識。」陸君邪溫柔的眼睛,突然有兩道利芒一閃而過。

十五以前眾生牛馬,十五以後誅佛龍象!

陸君邪記得曾無數次在夢裡面,就有一個如方才燕雅歌所說的叫陸吾的傢伙,不斷的對自己嘮叨這一句,還說什麼他和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他是他的前世,他是他的今生,他是他的善念,他是他的惡行。

最最重要的是,那個叫陸吾的傢伙還曾在夢裡對自己預言過,若今生自己有敵手,那必是雅歌。一曲雅歌塵緣了,一萬年打馬而過。《邪神訣》烈焰焚空,燒盡千秋宏圖霸業!陸君邪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害怕。

當然,陸君邪所害怕的並不是死,人的一生,總有一死。他害怕的是臨死時,自己心中那一統九州的遠大抱負不能夠實現。

所以,陸君邪現在無疑是已經在心中對小小年紀的燕雅歌動了殺機。把自己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扼殺於搖籃之中,這一向是他的行事風格。自七歲起,他就開始把開創了九州的秦皇作為自己要超越的對象,他不允許任何人阻礙他。若有阻礙他者,他必殺之而後快!

上天就是給燕雅歌一萬個假設,她也並沒有想到,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她就和那個曾讓她砰然心動的男人站在了對立面上。這還真的是造化弄人。

燕雅歌痴痴的望着眼前這張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她使出了「超級無敵大放電」這一招,一雙眼睛對着陸君邪拼命的眨啊,眨啊眨啊眨。

不過,很可惜的是,燕雅歌的超級大放電,對人家陸大帥哥根本就沒有起到丁點兒作用,人家甩都不甩她,就又開始和她的美男大哥燕之軒聊起詩詞歌賦來了。

詩詞歌賦?呵,你們這簡直是在本小姐,哦不,現在是本皇子面前班門弄斧嘛。看我信手拈來幾句我所知道的詩詞,保證把你們驚得下巴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燕雅歌聽着燕之軒與陸君邪所論之詞賦,不禁嘿嘿一笑,稚嫩的咳嗽了兩聲,算是先潤一潤嗓子。然後,她就開口打斷燕之軒與陸君邪的談話:「就你們這也算詩詞歌賦?」

人小鬼大,語不驚人死不休!

燕之軒雖然先就知道了燕雅歌乃是一神童轉世,還是被她眼下這句話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而陸君邪,則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狀。他完全想不通,一個六歲的孩子,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

再一看燕雅歌的神情,陸君邪更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同時,他也更加的堅定了要除掉燕雅歌的決心。在他看來,若燕雅歌不除,必是他將來的心腹大患。弄不好,還真會中了自己夢中之人說的那啥預言的!

面對燕之軒和陸君邪的異樣,燕雅歌狂放大笑,理了理衣襟,吟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識古今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這原本是唐伯虎的《桃花庵歌》被燕雅歌略一篡改,再經她那稚氣未脫的小嘴吟誦出來,那場面,簡直是要多滑稽搞笑,有多滑稽搞笑,直接就把燕之軒和陸君邪給雷翻了。

不過,陸君邪的笑里藏着刀!

而燕之軒則用手中的摺扇拍了拍燕雅歌的頭:「你這小鬼頭,還真是人小鬼大啊。這麼瘋狂的詩,也虧你能做得出來。」

「那是,自今日起,我燕雅歌發誓,我要做一個風流不羈,才華橫溢的狂士。嘿嘿,咱也享受一下做個玩世不恭,飛揚跋扈的皇子,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兒。哈哈!」

燕雅歌依然大笑着離去,與陸君邪擦身而過的時候,她不禁豎起大拇指,蜻蜓點水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根,「哼」了一聲!

回到自己的房裡,燕雅歌就對着銅鏡,第一次反反覆覆的審視了一下自己。

銅鏡中的那個自己,換上女裝,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但好歹也有成為氣質美女的潛質。只要長大之後,再多加打扮一下,還愁將來不能虜獲那人的芳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