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驚慌失措中,我本能的開口。

那個面朝對面房間站着,燙着羊毛卷,從背影看上去就無比犀利的婦人,不是我婆婆還能是誰,而她身邊站的男人就是胡博文。

我猛然想起,昨天我告訴了胡博文酒店地址和房間號,因為他說會來找我。

對面才是我的房間。

兩人聞聲轉頭,見到我從她身後的房間出來,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但馬上恢復了兇惡的樣子,衝過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媽,你幹什麼啊!」胡博文驚呼,但都不敢上來拉一下他媽媽。

「幹什麼?」婆婆雙手指着裹着酒店被子的我和身上的咬痕,「你還看不出來這個女人背着你做了什麼嗎?」

說着,又一巴掌扇了過來,我被摜倒在地上,感覺頭一陣眩暈,耳朵嗡嗡得響。

「下賤,不知檢點,我們老胡家怎麼會要你這樣的破爛貨。」婆婆伸出食指指着我的鼻子罵。

被堵在酒店門口,我身上又裹着杯子,昨晚發生了什麼可想而知。

早在新婚當晚,我沒有落紅,婆婆就說我是被別人玩過的,之後處處挑我的刺,更何況現在……

果然,還沒等我解釋,婆婆指着我的鼻子說:「離婚!你趕緊和我家博文離婚。」

我感覺猶如一陣晴天霹靂一樣,「博文,這都是誤會……」我看向他解釋。

他低着頭,囁嚅半天,「我媽說,讓咱們倆離婚,你都和別的男人上床了,況且我媽還需要一個兒媳婦生孩子,她還想抱孫子。」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所以,我們還是離婚吧。」

說完呢,婆婆朝我身上啐了口水,拉着胡博文轉身就離開了。

我就像是被扔掉的垃圾似的,兩個人根本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蜷縮在酒店的地面上,任由眼淚肆意流淌,心裡絕望極了,不過就是孩子沒生下來,生活怎麼就會變成一團糟?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房間的門開了,沈睿祁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裝站在門口。

看到躺在地上的我,眼神暗了幾分,最後居然挽起袖子,給我從地面撈了起來,放在酒店的沙發上。

「我讓人來給你送衣服了,房卡給他就行了。」

交代完這些,他就離開了。

第二天清早,胡博文就來找我了,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擺了份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要我簽字。

都已經到了覆水難收的時候,我還是想可不可以挽回這段感情。

「博文,我們就真的不可能和好了嗎?」我問得小心翼翼。

胡博文抬頭乜了我一眼,背書似的說:「我有精神潔癖,你都跟別的男人上床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在我頭上還想和我和好?

而且你不能生孩子了,女人最基本的責任你都盡不到,我媽說你不能要了。」

他說的話字字狠毒,像要人命的刀子般扎進我的心裡。

我不死不要臉地問:「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他又低下頭,吱吱唔唔半天,「我……我都聽我媽的。」

又是聽我媽的!

二十好幾的人了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

當初我覺得胡博文忍讓的性格很好,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媽寶男。我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決定我們兩個人關係是我婆婆。

我無話可說,難過和識人不清的悔恨像一張網罩着我,我甚至來不及看離婚協議書,就簽了字。

當天下午,我們兩個就去民政局辦了離婚登記手續,拿到兩本綠色的本子,我看向胡博文,恍惚間看到他臉上有一陣竊喜。

正在我質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他轉過身,用溫柔的眼神凝視着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我。

我疑惑地打開,發現裡面都是紅色的鈔票,看上去有一萬左右。

「我知道你沒有工作,現在沒有錢很困難,這些錢還是先拿着用吧。」他囑咐道。

我望着手裡的錢,有點感動,甚至覺得名義沒了,愛情還在。

沒了婚姻的我像是涸轍之魚,根本不知道怎麼活,在酒店喝了兩天大酒後,最後還是決定要重新振作起來。

別人拋棄了我,可我不能放棄我自己,我要為自己而活。

之後兩天,我先用一萬塊錢添置了些必要的衣物,又報了個臨市的培訓機構,繼續學習護理。

當了好幾年家庭主婦,現在只有重新學習才能和時代接軌。

我處理好這些,想去銀行把父親過世後的補償金取出來,到了銀行,卻被通知存摺里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