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輝,呵呵……真是老謀深算的狐狸,竟把她放出的狠話錄了下來,剪成這個樣子。不得不說,他成功了,這樣的處心積慮能讓傅弈裴那麼生氣。

他那憤怒的眼神,再次狠狠在她心上撞擊了一下,白澈閉上眼,輕輕嘆了一口氣。

沒關係的,不是麼?反正他對她的誤會,從來不止這麼一點。

即使她那麼拼命的為他打算一切,他也不會知道。可這些也許就是怪她自己吧,畢竟她所做的一切犧牲他都不可能知情了。

可是真的不失望嗎?那也不可能,畢竟相愛了那麼久,她故意製造出假象,可也自欺欺人的保持着一絲希望,想讓他的心底保持對她信任。

「女士,中心醫院到了。」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時候,司機可能是看她神色不對,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白澈回過神來,道了謝,付款下車,衝着宋舒揚所說的病房跑過去。

打開vip病房的門,滿眼潔白,念念躺在病床上睡得很香,小手上還扎着針,瓶里的紅色液體緩緩打進她的身體。布置的簡單美好,甚至有點溫馨,可她的心還是緊緊揪了起來。宋舒揚就趴在念念床邊,臉色很差,看樣子是一晚上都沒休息。

「宋舒揚,你……」白澈鼻子一酸,哽咽道:「一直沒有睡?」

「嗯,沒事。」宋舒揚牽唇笑了笑,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片刻,雖是疑惑她怎麼那麼久沒回來,卻沒有問。

重新看向念念,他聲音低沉:「念念已經沒大事了,但是一直沒有醒來,小白,你得有心理準備。」

他神情陡然嚴肅起來,白澈的心被狠狠揪起,立刻紅着眼問:「究竟怎麼回事?」

「當時術後雖然你照顧的不錯,但醫生說,現在情況有點特殊,似乎牽扯到感染、貧血一類的。」宋舒揚握着的拳頭緊了緊,視線落在念念身上,帶了一抹憐惜。

白澈呆住,眉頭緊皺,不解地脫口而出:「怎麼會,已經兩年了啊!」

宋舒揚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隨即堅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小白,相信我,她一定可以好起來,念念那麼堅強的孩子。」

他的樣子很是真誠,白澈心裡暖了幾分,嘴角的笑意盪開,望了一眼小臉微白的女兒,柔聲應着:「我相信,謝謝你宋舒揚。」

宋舒揚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打趣,畢竟知道小白的在意,他選擇性的沉默了。

忽地,念念的胳膊動了下,白澈立刻走到床邊,溫聲說:「念念,聽媽媽的,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好不好?」

一語未了,她聲音就染上了哽咽,宋舒揚一愣,立刻叫住了她。

白澈壓下心裡的酸澀,此時冷靜了不少,與他相視一眼,認真道:「說是感染,可是,如果是最壞的那一種呢?」

指尖一動,她越發覺得緊張了,咬着下唇。

「不太清楚,等下我們再去問問醫生。」宋舒揚沉默半晌,才低聲說了句。

白澈默然,坐回床邊,握住念念胖乎乎、軟軟的手,眼底儘是擔憂。

「等我,我去問問。」宋舒揚說完,不等白澈回答,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

白澈愣怔了一瞬,便回過神,耐心地等着,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過的很慢,她只覺內心無比的煎熬,漸漸沉不住氣了。

終於,在她忍不住想要起身親自去問的時候,宋舒揚回到病房,狹長的眸中帶了幾分神采。

「小白,你快來看!」沒等白澈問,他就塞給她一張單子,臉上帶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