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都不會再相信。

白澈心間猛然一痛,整個人似乎麻木了一般,身上的男人還在肆無忌憚地律動。她眼睫微微一顫,只覺身上的痛楚都被掩蓋,艱難地呼吸着。

而他,卻是根本看不見一般,眼中的怒火分外明顯,死死抓住她的肩膀,宣洩着自己的情緒。

他的動作,比五年前的那一次還要粗暴,讓她幾乎窒息,心裡,身上,都痛的難以言喻,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白澈原本空洞的眼神越發無神,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吧?

對上她毫無神采的眼眸,傅弈裴的理智終於是回來了,那一瞬,他心裡一痛,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就連剛才如同驟雨般落在她脖頸上的吻,也慢了下來,溫柔的不像是他。

可也只是一瞬罷了,他立刻就想到那一支錄音筆,以及這幾年來承受的所有的痛,滿世界找她時那種絕望和心碎。

在他最需要她時轉身離去,丟下那麼絕情的話,以及他一顆破碎的真心。

呵,這樣的女人,他還在憐惜什麼!

怒火再次被點燃,傅弈裴更加猛烈地撞擊起來,比之剛才更甚。即使是早已麻木了這樣的疼痛,白澈也被驚得叫了一聲,隨即再次咬住下唇,浸出鮮血。

「傅弈裴,你就是個混蛋!」白澈渾身哆嗦着,再也忍不住,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濡濕了床單。

她纖長的睫毛,沾上了微濕,聲音很小,顫抖之中帶着幾分委屈,傅弈裴眼中的火苗更盛,越發折騰起來……

「白澈,你真的很噁心。」傅弈裴緊盯着白澈空洞無神的雙眸,輕嗤一聲,再次說出那句讓她近乎絕望的話。

他一刻不停地在她身上肆虐,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卻不願意放過她。是啊,傅弈裴這是在報復,只想狠狠把她的尊嚴踩在地上,又怎麼會放過她?

痛楚與一絲絲的快感交織,白澈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看不清身上的男人那猙獰面色,終於是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邊的一絲光亮透過窗扉,照在這一室旖旎中,她才轉醒。

身邊已經沒了傅弈裴的蹤影,白澈艱難地坐起來,呆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眼眶泛紅,卻是終究沒有落淚。

床單上,沾着絲絲縷縷的血跡,是他毫不憐惜的佐證,在陽光下分外刺眼,也讓白澈覺得十分諷刺。

他的怒容,他粗礪的動作,以及惡毒的語言,一點點在她腦海中浮現。

「白澈,你令我噁心!」

恍惚之中,似乎有一個個小人,將她圍起來,一遍遍重複着這句話,冷凝的聲音,分外嫌棄的語調。

那一刻,她忽然希望,自己和傅弈裴就這樣斷絕一切吧,哪怕是以後都不再相見,也比這樣折磨着她來的痛快。

許久,白澈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譏諷的冷然笑意,慢慢套上衣服,卻在下床的時候跌了一下。感受到某個部位那撕裂般的痛,她心間更是冰涼一片,顧不得在這裡多做糾結。

念念住院了,她要去看啊。

渾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白澈強忍着不適,帶上包包出了門,攔了輛車直奔中心醫院。

路上,她的思緒再次回到昨晚,上完廁所出來就遭遇的一場噩夢。

那個錄音筆……

白澈眼眸一深,越想越不對勁。

是她的聲音,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卻是由斷斷續續的詞組成的。她嘴角勾了勾,錯不了了,就是她所說的那些話,東拼西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