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琛一怔,然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自己那頭白得堪比雪花的頭髮,咳了兩聲後才道:「那個,那個啊......這個我還沒打聽出來呢。」頓了頓又道:「不過你不要失望啊,起碼還有個小名,我聽那丫頭的母親叫她了,好像是叫......清兒,對清兒,哎喲,還是安安好聽啊。」

錢顧安卻絲毫都沒有理會自己的爺爺在說些什麼了,清兒嗎?他眉頭一皺,腦海里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但最終只是顫抖着雙睫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裡面一片平靜,他轉頭看着自己的爺爺,沉聲開了口:「你要和我回去嗎?」

錢琛立馬一蹦三丈高,離自己的孫子遠遠的,一邊着急忙慌的轉身想走一邊又嘟嘟嚷嚷的道:「誰要和你走啊,回那棟冷冰冰的別墅多無趣,連找個人玩都找不到,還是在這裡逗安安比較好。」

錢顧安第一次沒有反對老人的胡鬧,甚至於還點了點頭應道:「你要是什麼時候想回去了就打個電話告訴我,我派人來接你。」

錢琛立馬回身看着自己的孫子,滿臉的不可思議,想了想倒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又手忙腳亂的跳了起來,道:「對了,對了,安安要把我送回家,我不回,你去和警察局說一下,要是見到她可千萬不能理會。」

他點了點頭,目送着自己的爺爺一步三搖晃的重新上了樓,繼而便自己也上了停在一旁的車,只是那一顆心卻無論如何也穩定不下來,好一會兒後,他才想明白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爺爺所說的『我知道』其實是一無所知。

他吁出一口濁氣,再一次吩咐風雪去查方才那個女孩的信息之後便直接讓司機開車去停機坪,他得到了錢琛失蹤的消息後立馬從國外趕了回來,會議還開到一半,這會兒自然得回去接着補上。

他轉頭看着車窗外飄飛的大雪,想到了方才的那個女孩兒,莫名的眉頭便淺淺的皺了起來。

葉清泠先去了一趟警察局登記了一下後便飛奔去了劇組,她去的有些晚,蘇玉子已經拍完了前面的戲份,她趕忙換上了衣服,想着要去補拍一個腳崴到的鏡頭就可以了,但那個昨天才想着要輕薄她的副導,卻陰惻惻的對她說『等着就可以了。』

她皺起眉頭想要辯駁什麼的時候,一旁卻傳來了一個不清不淡的聲音:「副導什麼時候竟那麼有話語權了,今天能夠讓一個替身等着就成,明天是不是也敢讓我也等着了?」

正在說話的兩個人一同轉頭看了過去,葉清泠眼神划過一抹莫名的神色,雖然她不清楚為什麼蘇玉子屢屢幫她,但這個女人為自己解了圍,她當真是感激。

副導一看來人是蘇玉子,連忙便舔着臉道歉,繼而又好聲好氣的哄了幾句,這才說要去為葉清泠安排好拍戲時間,馬不停蹄的便滾了。

蘇玉子嘲諷的看着男人遠去的背影,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後便轉頭對着葉清泠道:「沒事吧?」頓了頓,她又道:「那種貨色,也想着要癩蛤蟆吃天鵝肉。」

葉清泠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個女人要對自己這麼好,她淺蹙雙眉,到底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蘇玉子看着她不冷不熱的神情,覺得有些新奇,不由得便湊近了看着她,笑着問道:「就只是一句謝謝而已嗎?你知道這個劇組裡有多少人想着要做的我朋友,想着要和我攀上關係嗎?你竟然就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謝謝?」

葉清泠看着面前的人挑着眉頭笑得燦爛的臉頰,卻是一怔,朋友?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一個詞了?她還能夠再有朋友嗎?自從被狠狠的傷害和背叛過之後,她的世界裡還能夠出現友情這樣的詞語嗎?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暗自在心裡搖了搖頭,把內心的苦澀忍了回去,轉了個話題問道:「你要讓我去試一試的角色是什麼?」

蘇玉子沒有想到面前的人那麼直白,但說起正事便也不再開玩笑了,她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張字條和一張邀請函,遞給了葉清泠,繼而便用指尖點了點紙條上面寫着的地址,道:「韓慶今天下午在這裡選角,女二號,你去試一試。」

聽到這句話後,葉清泠怔在了原地,腦海里驟然浮現出自己昨天在網絡上刷到的一則消息,著名的導演韓慶今天下午要選角,但是每一個去試鏡的明星都是要有邀請函的,據聞蘇玉子背後的勢力很是強大,所以能拿到邀請函也是見怪不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