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做好好,她才從背包的小格子裡掏出了一罐安眠藥,倒了兩顆出來後便就着熱水吞進了肚子裡,自從十歲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她便經常性的睡不着,需要藉助藥物才能夠安眠一會兒。

以往在莫家有傭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身體狀態好倒也能過下去,如今在外流浪兩年了,她這失眠症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輕輕的呼出一口濁氣,她關了燈把自己緊緊的裹在被子裡後,便閉起了眼睛,腦海里卻一直都在回想着方才看到的那則新聞,以及自己母親的病症。

她已經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兩年,最終卻混到連莫輕雲都不願意踩她一腳,她是不是也真的應該隨波逐流,給自己找個靠山。

葉清泠入睡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她要是要找靠山的話,那定是要找一個旁人如何比都比不上的,而且要一擊一個準,只一個便能讓她頂天立地的俯瞰那些瞧不起她的人。

隔天一早,葉清泠是被一陣叫魂一般的聲音該吵醒的,她睜眼一瞧,便看到了昨晚帶回來的那個老人樂樂呵呵的蹲在了她的旁邊,嘴裡一個勁的叫着:「安安,安安起床了,安安起床了......」

她翻了個白眼,要是讓她知道那個『安安』到底是誰,她非得把人揪出來罵一頓才成,或者揍一頓也是可以的。

她嘆了一口氣,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開始試圖和面前的老人講道理:「爺爺,你叫什麼啊?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啊?」

老人就勢在地上坐了下來,一隻手架在自己的腿上,撐着自己的下巴嘟着嘴搖頭,道:「安安你竟然連爺爺叫什麼都不知道,爺爺可是會傷心的。」想了想,又皺了皺眉頭道:「這裡不就是我的家嗎,我和安安你的家啊。」

葉清泠泄氣一般的盤腿而坐,也跟着把手架在了腿上,撐着自己的下巴和老人面對面的看着,大眼瞪小眼一般要看誰先落敗下來。

最終卻還是只有她先落敗下來的份,原因之是因為老人以為自己在和他玩遊戲一時間興奮起來了,她嘆氣,只能委婉的換一個方式問着:「爺爺,那你要不告訴我你姓什麼,好不好?」

老頭子這會兒到沒有裝模作樣了,他氣急闊氣的揮了揮手後便道:「我姓錢。」說着又把手搓了錯,亮着一雙眼睛,莫名的讓葉清泠感受到了一種炫富的意味,老人道:「就是有錢的那個錢,我特有錢了。」

葉清泠覺得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但嘴裡卻一點都不客氣,站起身一邊往浴室走去一邊道:「要是有錢你還會在這裡?難不成保鏢跟丟了你?」

錢老頭連忙跑到她的身後去,一疊聲的在她身後道:「你別不信啊,我真的很有錢的,等你見了我孫子你就知道了。」

她突然轉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老人,嘴角掛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老爺子及時反映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立馬一邊搖頭一邊轉身離開,還嘆着氣道:「沒錢沒錢,我們家就只有那暗一個人,安安不就站在我面前呢嗎,住這麼破的屋子怎麼可能會有錢呢。」

葉清泠一下子便真的被氣的笑出了聲,卻也不好和一個瘋瘋癲癲的小老頭計較,便只能先進浴室洗漱,想着等一會兒出去跑劇組的時候還是趕着去警局報個案比較好。

早上已經不下雪了,這個寒冷的冬天竟頭一次的出現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而在這個城市最為華貴的別墅里卻是一片陰霾,錢顧安面色冷峻的坐在沙發上,看着低下站着一圈的人,一個連着一個的戰戰兢兢,不由得神色又更冷了幾分。

過了好半響後,他如同裹着冰渣一般的陰寒聲音才低低的響了起來:「不要告訴我,你們找了一個晚上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他微微的偏過了腦袋,轉過頭去看站在最前面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聲音竟是又再度冷了個幾分:「夜歸,你說。」

夜歸不敢看錢顧安,愧疚的低下了腦袋,沒有保護好老爺子總歸是他失職,那些跟着老爺子的保鏢都是從他手裡派出去的,如今人不見了,他自然應該負全責。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頭又低了幾分,聲音裡帶着一絲難掩的愧疚:「錢少,目前還沒有消息,風雪還帶着人在外面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