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一這人肯定願意看到她餓死,剩下的兩個估摸着也就跑一趟裝裝樣子而已。

她也不說話,作出柔弱的樣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伯沒好氣道:「小嫣都病了,讓她多休息兩天,這幾天不要叫她做事了。」

有了大伯通行證,白嫣心裡竊喜,受着白萱一和大娘母兩人惡毒的視線,美滋滋吃完了早飯,虛弱的回去休息了。

白天不敢多寫,就睡了一覺,晃晃悠悠等到晚上。

她出去上個茅廁,遠遠的看到白萱一跟大娘母兩人站在牆角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白嫣一過去,兩人就警惕的瞪了她一眼。

她一步三晃,柔弱的上完廁所,就回了房間。

白萱一做了一天的飯了,開始大娘母還幫她,結果後來被大伯發現了,晚上就讓白萱一一個人去做,他跟大娘母兩人站在一邊。

比平時多費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做好了晚飯。

白萱一正從鍋里往外抄菜的時候,被鍋沿躺了一條的水泡。

她尖叫着將菜盤子扔了,舉着胳膊邊哭邊叫的跑了出來。

白萱一平時都是嬌生慣養,這會被燙了一下,立馬蹲在地上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大娘母鋪天搶地的就抱住了白萱一,嚎道:「我這可憐的閨女啊,這要是留下來疤,以後還怎麼嫁人?」

平心而論,白萱一愛乾淨,又有不少的新衣服,每日總會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比起一般的下鄉小丫頭,白萱一更像是城裡的姑娘。

大娘母一直想把白萱一加到城裡去,找個富貴人家,一家人跟着一起沾光,搬到城裡去。

白嫣湊上去看了一眼,手臂上那塊果然紅彤彤的,看起來不像是小傷。

大伯忙背着白萱,嗚嗚泱泱的一幫人連夜去看郎中。

連個叮囑都沒有,家裡只剩下白嫣和白小鳳。

白小鳳道:「總算是能消停了。」

連白小鳳都看出了這件事是白萱一故意的,不知大伯會怎麼想。

白嫣跟白小鳳兩人吃了玩法。白小鳳犯懶,不願意動手,白嫣不跟她計較,動手收了。

夜裡,他們一行人回來了,白萱一臉上掛着眼淚,哭戚戚的捂着自己纏着繃帶的胳膊。大娘母扶着她,送她回了房間,又讓白小鳳去熱飯熱菜。

深更半夜院子裡吵吵嚷嚷的,忙活了好半天。

白嫣通過窗戶往外看,大伯舉着煙感坐在門口台階上一口一口的吸。

大娘母照顧好白萱一以後,從大屋走了出來,臉色晦暗。

「以後,萱一還怎麼嫁人?她手上那麼大的一道疤,姜家肯定不願意要她。」

「你現在還惦記着人家姜大少爺?」大伯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緊握着煙杆的手,幾乎要打在她的身上。

「啥叫我惦記,你不瞧瞧咱家閨女,從沒吃過一點兒苦,你捨得以後讓她人家家裡幹活啊?」大娘母道,「萱一這丫頭,長得也好看,不如就給她找個好人家,以後做個少奶奶。咱們一家也能跟着沾沾光。」

大伯猶豫了。

大娘母說的也並不無道理, 自小養出來的寶貝丫頭,哪有隨便給人家糟蹋的道理?

姜卿確實是個好歸處,姜家家大業大,哪怕是不能嫁進去,做個偏房,至少要是人家天天跟着伺候的主。

要是照舊嫁了個莊稼漢,以後吃苦的地方多了去了。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丫頭,家裡就這麼兩個,大女兒還長得水靈,多少小伙子都惦記着這丫頭?任憑大伯如何的狠心,從小寵到大,也不捨得她受這麼多的苦頭。

「姜大少爺看上的是小嫣那丫頭,你就別老惦記人家姜卿了,不如回頭讓謝婆子看看附近有哪家還沒姑娘的……」

大娘母一口打斷了他:「誰家未婚的少爺年紀輕輕的沒有大把姑娘看着,我看啊,也就姜大少爺正合適, 你瞧她年紀輕輕的,又事業有成,長得還不錯。咱家萱一也不賴啊,這長相水靈,幾個丫頭能跟咱家萱一比的?」

大伯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煙,一句話也沒說。

大娘母拍了手:「他們小輩的不懂,咱們這些做長輩的還不能明白麼?感情不就是培養出來的麼,讓他們倆多見幾次面,指不准姜大少爺就瞧上咱家萱一了。」

大伯張嘴想要說什麼,被大娘母一口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小嫣到底是你弟弟的女兒,但是咱家也沒害她啊,不過是借着她的面子,讓姜大少爺過來幾趟,姜大少爺要是後面看上萱一,那也是她小嫣沒那個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