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不用把脈,看了兩眼就說道:「傷寒,累出來的,吃點藥,多喝點水,捂着被子睡兩覺就好了。」

「這,還能幹活麼?」大娘母忙追問道。

「都病成這樣了,還能幹什麼活?你瞧着她能站的起來嗎?」郎中沒好氣道。

大伯也瞪了她一眼:「家裡就她一個活人?不管怎樣這也是你侄女,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讓萱一跟小鳳做。」大伯的話一錘定音。

大娘母回了大屋,將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萱一,道:「以後啊,你也別整天到外面瘋跑,這段時間你爹在家,你就老實一點。」

「那丫頭病了又不是死了,傷寒而已,憑啥可以光吃飯不做事?」白萱一嚷嚷道,「咱家啥時候有這規矩了?那這樣,剛才我也病一場好了。」

「瞎說什麼呢!哪有那老些閒錢請郎中?」

「合着她白嫣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咋就給她請郎中,就不願給我請郎中?」

「你要真病了,那請郎中不是二話不說麼,你瞧着你爹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白萱一還是不高興。

「娘,那白嫣到底是個外人,咱們家這麼長時間養着她,給她吃給她喝,這筆看病的錢還得我們自己出,我們這是圖什麼啊?」

大娘母想起來一些事,頓時胸口也有些氣。

「娘,我就不信他爹娘走之前沒給她留下些什麼東西。」白萱一道,「不往多里說,這筆藥錢她得出吧?」

「萱一啊,」大娘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憋着一口氣想報復回去,但你爹這幾天都在家盯着。你就稍微忍忍,等過兩天你爹出去忙了,咱們就找個機會找補回來。」

白萱一扁了扁嘴,坐在一旁生悶氣。

大娘母看着她心疼,說道:「你爹最近不是趕着讓你下廚麼,反正你爹一個大老粗也不懂,乾脆你拉着白嫣那丫頭,說是要她教你。」

白萱一眼前一亮:「娘,你的意思是這時候……」

「不過你可得小些動靜,要是然你爹發現了什麼動靜,保准有你一頓棍子吃的。」

白嫣笑眯了眼睛,湊過去抱住大娘母的胳膊,一個勁的晃,撒嬌道:「娘,不是還有你嘛,要是讓爹發現了,娘可得保護我啊~」

「你個小淘氣。」大娘母寵溺的瞪了她一眼。

第二天一早,白嫣洗漱好進了廚房,大屋裡就傳來了動靜,白萱一被大伯推搡着走了出來。

「洗把臉,然後給我進廚房。多大的姑娘了,連個飯都不會做,回頭進了別人家,還不是得丟我們白家的臉。」

大伯一邊洗臉,一邊盯着她。

白萱一沒法子,慢吞吞的洗漱好,這才進了廚房。

白嫣心裡一樂,轉身就走。

哪能讓她走啊,白萱一跟着就喊:「白嫣你留下來!」

白嫣眉頭一蹙,心裡頓時明了她大概又是起了什麼壞心思,掛上一副虛弱的樣子,回頭問道:「萱一姐叫我做什麼?」

她輕咳了兩下,蹙着眉頭的樣子格外病弱,加上之前傷寒還未痊癒,整個人都透着虛弱的感覺。

大伯惱道:「叫人家幹什麼,做你的飯去,今天不做完,就不要出來了。」

「爹,好歹得有個人教我一下啊,我這一個人待裡面,也學不會啊。」

大伯朝大娘母說道:「孩他娘,你去教她。一開始就不要做那麼難的,先從簡單的上手。」

沒能把白嫣拉下水,白萱一一肚子的氣,有大伯在一旁盯着,只能恨恨的進了廚房。

白嫣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兩人進了廚房。

大伯就搬了個凳子在廚房門口的院子裡等着,翻了好些竹條出來,準備編個竹筐。家裡原本那個,磨損的差不多了,興許什麼時候就壞了,總個新的以防萬一。

白嫣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確定他們不會過來,鋪了張紙開始謄抄。一連寫好了三頁,外面才出現了點動靜。

她探頭朝外看,發現在大娘母的指導下,白萱一已經做好了早早飯。

做的飯菜雖然簡單,但也絕對不是初學者能達到的水平。起碼這個火候,也得做上十幾遍才能掌握。

白萱一道:「爹,我做好了。」

大伯看不出來好壞,就看得出來做的簡單。

早飯比平時稍微遲了半會,大家肚子都餓了,他也就沒有再多要求,說道:「恩,好,吃飯吃飯。」

白萱一背對着大伯翻了個白眼,轉身不高興的回了廚房。

大娘母擦了擦手,跟着一塊去了廚房,一邊小聲的與她安慰。

白嫣看戲的瞅了一圈,等到他們把飯菜端到大堂屋了,這才一臉蒼白的走到了過去。

白萱一一肚子氣,這會兒見到她就要發作。

「幹什麼呢!幹活的時候不曉得過來,到了吃飯的時間,鼻子比狗鼻子還靈,沒人叫就跑過來了?」

白嫣才不等人叫呢,大伯自己肯定不會過來叫她。那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