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太晚,姜卿明早還要隨鏢車一同去一趟江興府,距離這裡不近,日夜兼程也要的五日才能到。

她知道以後,催促着他快點回去休息了。

姜卿離開以後,白嫣回到房間,從壓着衣服的箱子底下摸出了一小方盒,裡面藏着一根吊墜,是一塊小巧的玉石,刻着一個小小的卿字,姜卿那兒也有一個一抹一樣的,只不過,他帶的吊墜上,刻的是嫣字。

她還以為姜哥哥覺得自己配不上她,這才不來見她。

若不是今天提前回來,怕是自己要一直被蒙在鼓裡。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白嫣連忙將吊墜戴上,藏在衣領里。

「臭丫頭,你在房間裡幹嘛呢?」

打開門後,對上白萱一狐疑的眼神,她忍住了想要關門的衝動。

「卿哥哥剛才都跟你說了什麼?」

白嫣心裡有些煩躁:「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你在我們家裡白吃白喝,我就問你點事情怎麼了。」白萱一猛地推開她,朝屋內走去。

本想找一處坐下,但又嫌棄她的屋子裡髒,身上穿的衣服,是為了見卿哥哥特意做出的,可不能就這麼弄髒了。

一臉嫌棄的沖她說道:「白嫣我告訴你,你跟大戶人家那賣身的丫鬟沒什麼區別,我們想把你賣了都沒人說什麼。」

「就你現在的身份,還想跟卿哥哥哥在一起,別做夢了。」

白嫣走到床邊,本就高她半個頭的白嫣,此時居高臨下的如同一堵牆,無形之間增加了壓迫感,白萱一頓時心裡竟有些害怕。

「你,你要幹什麼?」

白嫣冷着一張臉,眸光冰冷:「你是想要留在這裡一晚上?」她不想跟表姐吵,只是覺得沒必要。

白萱一有些心虛,奇怪了,今天的白嫣怎麼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挺起胸膛給自己打氣:「這裡是我家,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你管得着?」

我當然管不着。

白嫣抱起自己的枕頭就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既然你想留在這裡,那我就去別的地方睡。」

白萱一心裡鬆了口氣,揚聲嘲諷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去哪裡?」

白嫣沒有理會她,直徑去了大屋,白萱一在家裡最受寵,一直睡在大娘母的旁邊,另外一邊是大伯。

她敲了敲門,夜晚寧靜的院子裡,這聲音格外的引人注意。

大屋門開了,不等大娘母反應,白嫣抱着枕頭就上了床,尋着白萱一的位置順勢往那一躺。

「白嫣,你幹什麼呢!」大娘母反應過來,追着跑到床邊就是一聲吼,說着就要將她給趕下來。

白嫣一邊躲,一邊理所當然的說道:「萱一姐要睡我那屋,我就只好過來了。

「那你就直接上我們的床啊!你那床跟個豬窩一樣,二丫頭幹啥要睡你的床?臭丫頭,你到底要幹什麼!快點給我下來。」

白嫣抱着被子,一副巍然不動安如山的神態,筆直的躺下了。

「我怎麼知道萱一姐是怎麼想的啊,興許她就喜歡睡我那床吧。」

大伯道:「怎麼回事?萱一那丫頭大晚上的不回來睡覺做什麼?」

白嫣一臉無辜,她抱着枕頭坐在床上,露出幾分疲倦:「大娘母,你快給她叫回來吧,不然我就在這裡睡了,天都這麼晚了,明天早上我還要起來做飯呢。」

大伯煩悶的翻了個身,他忙了一天的農活,這會兒剛要睡着就被吵醒了,心情實在不好。

大娘母沒地方發火,氣的將懷裡的針線筐往白嫣那兒一扔,踢着鞋就往廚房旁邊那小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