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在旁邊站了好久,一直等洛南煜鬆開好友後才走過來。

「我去,趙曉曉,你個死丫頭,逢了第二春也不告訴啊,還是不是朋友了?」

說這話時,她一直在悄悄大量眼前這個氣場很強的男人,深深覺得趙曉曉鎮不住他。

在她心裡,還是那個顧律師更適合曉曉一點,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個適合結婚過日子的男人。

「不是啦。」趙曉曉有些汗顏,怕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便連忙解釋,「他是我朋友,剛才跟我做戲來着。」

「做戲?」池月有些不相信,「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假戲真做了?」

「有……有麼?」

「當然,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你們是在演戲。」

趙曉曉臉頰發燙,偷偷瞄了眼身姿筆挺的洛南煜,見他神色如常,心裡竟有點失落,她笑了笑,攬住好友半開玩笑地說:「可能我們兩可以去混娛樂圈了。」

看見她明顯不太自然的表情,池月沉默了。

尷尬之際,洛南煜適時出聲,「曉曉,不給我介紹一下麼?」

她回過神,掩飾性地輕咳一聲,指着池月說:「池月,我的大學同學兼死黨。」

「洛南煜,一個特仗義的朋友。」

當她叫他全名時,他微微擰了眉,再到後面的「朋友」兩個字,他臉上已經有明顯不悅的表情了。

「怎麼了?」她敏感地發現了他的變化。

他一雙黑眸對上她的,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問:「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難道還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麼?」

「額,那算什麼?」

問出這句話時,她的聲音有點打飄。

看到這麼緊張的樣子,他輕笑出聲,「不是應該比朋友更進一步麼?」

她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口,「那……那也是死黨,或者是男閨蜜?」

「噗。」池月一個忍不住大笑起來,點點趙曉曉的腦袋瓜說,「你還真敢講。」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男的對曉曉有意思,她還說什麼男閨蜜,情商簡直了好麼?

被冠上這個稱號的洛南煜並沒有生氣,只要比朋友關係更進一步,他的目的就達到了,感情嘛,就像溫水煮青蛙,總要一步一步慢慢來。

他問:「你們應該沒開車來吧?」

趙曉曉說:「沒事,我們可以打車回去。」

池月則和她唱反調,笑嘻嘻地湊上前說:「你要送我們回去麼?」

「時間也不早了,先一起吃頓晚餐,然後我給你們安排兩間房,在這住一晚,明天我再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池月撫手稱好,她正想藉此機會幫曉曉把把關,評估一下這男人。

現在看來,至少在事情的考慮上很周到,算是比較體貼了。

趙曉曉沒想到閨蜜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也只能嗔怪地瞪她一眼,接受這番好意了。

既然她現在和洛南煜是死黨關係,那太忸怩也不好,免得讓人家誤會。

一頓飯下來,因為有池月活絡氣氛,所以趙曉曉也沒覺得有多尷尬。

到了飯後甜點的環節,池月放了兩個木瓜銀耳在她的碟子裡,擠眉弄眼說:「來,多吃點,豐胸的。」

即便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也還是對面的洛南煜聽到了,他自然而然地投來戲謔的目光。

這種情況下,只能厚着臉皮瞄了眼自己的胸,然後面不改色地把木瓜送回池月的碟子裡,強裝淡定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池月很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你還不需要啊,都快成搓衣板了。」

「我才沒有。」趙曉曉不甘心被她嘲笑,腦子一熱,小胸脯往前面一挺,爭辯道,「你看,還是有點料的。」

池月肩膀抖啊抖,笑得眼睛都不見了,隨口道,「一對A,要不起。」

她正想說話,結果對面的洛南煜突然回了句,「我要的起。」

曖昧的話語,直接讓趙曉曉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

直到用餐結束,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毫無疑問,洛南煜直接給她們安排了最好的兩間套房,面朝海岸,一室一廳一衛,全是最好的配置,豪華程度可見一斑。

晚上趙曉曉還不想睡覺,到池月房間找她聊天,聊到凌晨左右才拖着疲累的身體回房。

她想洗個澡,剛脫下衣服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誰?」她關掉噴頭揚聲問,猜想着可能是池月。

「我。」

竟然是洛南煜。

不受控制地,她腦中浮出飯桌上他的那句「我要的起」。

應該是只是句玩笑話吧?

她用力甩甩頭,自我安慰着,卻因為一時的走神,碰掉了衣架上的衣服。

「我去。」她立刻彎腰去撿,還是無法避免衣服被地上的水給浸濕了。

「咚咚」門又響了。

「來了,稍等一下。」

沒辦法,她只要圍上浴巾,在鏡子前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什麼不妥後才去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洛南煜看到小女人圍着浴巾的模樣,很自然地小腹一熱,還好他定力極強,幾秒之間就已經調整好了狀態,長臂一抬,把手錶遞到她面前。

「你忘拿了。」

她一邊小心護着胸口,一邊接過,「謝謝啊,麻煩你這麼晚來送一趟。」

說着,她腦袋激靈一下,反應過來,「你不會是特意等到現在的吧。」

他還是西裝筆挺,連衣服都沒換。

「沒有,在你聊天期間處理了點事情,應該不算是特意。」

洛南煜嗓音低醇,配上那張鬼斧神工的臉,十分勾人心弦。

「哦哦,那你還挺忙的。」

語畢,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氣氛稍顯尷尬。

「那個……」她猶豫出聲。

「嗯?」

還是那種尾音微揚的語調,橡根羽毛輕划過她的心頭。

按道理來說,她本該委婉地請他回去睡覺的,畢竟她只圍着條浴巾,真的不方便,可一旦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便喪失了所有的語言組織能力,最後最後出口的話竟然是——

「你要不進來坐一會兒?」

話剛出口,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算什麼?大晚上的,她這嘴巴怎麼就不好使了呢?

偏偏洛南煜還沒有給她改口的機會,唇角一扯,直接跨步進來。

「那就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