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在這時候趕來,又拿了一摞文件要他一個一個審核,顧明琛揉了揉太陽穴,抿了口桌上的咖啡便開始工作,他只要自己忙起來,就可以不用再去理會那些雜事了。

而這邊的江挽月還真就有骨氣的兩天不吃不喝,把她自己餓到兩眼發黑,每天躺在床上不運動,整個人都像發霉了一樣,所以當顧明琛深夜回來突然打開房門時,她連罵他的力氣都沒了。

顧明琛打量了一下四周,和他走的時候沒什麼大的變化,果然像保姆電話里說的那樣,她就只會用點這樣的小伎倆了。

「我聽說,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顧明琛放下了公文包,走到她床前坐下。江挽月緊閉着眼不去看他,雙唇蒼白乾涸,看的顧明琛竟有些心疼。

「我在和你說話。」

「請你出去。」江挽月一出聲,已經啞的不成樣子,顧明琛看到她為了對付自己,這麼作踐她的身子便怒火中燒,衝着下人發火道:「只要她一頓不吃,你們也就一頓不能吃,她餓死,你們就得給我跟着餓死,聽到了沒有?」

「先生,別……」保姆們嚇得立刻低下頭來道歉,看到顧明琛這副樣子便只能轉向比較好說話的江挽月,委屈地訴苦道:「江小姐,求你吃點吧,我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真的經不起這折騰啊!您就當饒我們一名,好歹吃點,行嗎?」

顧明琛就是吃透了她不忍心連累其他人的性格,才會這樣對付她。

江挽月睜了眼,望向顧明琛,眼裡的恨意將他吞噬,她只能咬着牙坐起身,將桌子上的粥喝了個乾淨。

「我吃,我把自己吃死還不行嗎?」

「這才乖,就算你不吃,我的兒子也還得吃呢。」顧明琛看到她把飯吃了個精光,皮笑肉不笑的「誇讚」了一句,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江挽月心裡清楚,他不會這麼讓自己死的太舒服,只得慢慢熬過去以後的日子了。

翌日。

第一束光打到江挽月臉上時,她還在熟睡狀態,保姆先驚醒,隨即拉上了窗簾替她擋住,讓她繼續休息。

江挽月最近特別嗜睡,總是醒的很晚,懷了孕的人可能都是這樣,不過這也挺好,她也不用刻意去想怎麼打發過這些日子。顧明琛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孕婦要時常走動,便吩咐了保姆們帶她去後面花園裡走走,但絕對不能超過這個別墅。

江挽月有時候覺得自己像個後宮娘娘,走到哪裡都有幾個丫鬟小心伺候着,可她卻沒那個閒情雅致去賞花。

花園裡有設計師做的鞦韆,精巧細緻,江挽月走的累了,便坐了上去,微風吹着,陽光不熱,她有一瞬間竟然覺得生活很美好。打胎的錢她全部退給了雜誌社,反正她懷了孕也做不了書模,主編也很理解地沒有再說什麼。

江挽月現在要做的事,連她自己都還沒想想好。正當她在享受這好不容易偷來的悠閒時光,面前卻突然來了一個她一點也不想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