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夏看着笑的一臉意味深長的葉紫婷,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林秘書為什麼會碰巧出現在一店門口,在店裡的珠寶被盜之後?」葉紫婷抱着胳膊,輕輕的問出了這句話。

她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淺夏的身上,目光中有懷疑,有鄙夷,更有令人生氣的輕視。

可林淺夏並沒有因為這些惡意的目光做出任何反應,她只是不悅的看着葉紫婷,一字一句道:「葉總監,請你不要把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我並沒有想要這麼做,只是單純的問問你為什麼會正巧出現,不方便回答嗎?」葉紫婷依然微笑着,聲音柔柔的,卻帶着不易察覺的惡毒。

林淺夏下意識的看向厲祁南,當時為了找到孟旭,她急匆匆的離開了,甚至連什麼事情都沒好好說,她在想,他會不會懷疑自己?

厲祁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她的解釋。

林淺夏看到他沒有什麼表示的樣子,心裡有些不舒服,卻還是認真的解釋道:「當時我為了去找一個人,所以跟總裁請假之後就離開了,正好在商場附近,我看到了店裡一團糟,就趕緊跑進去了,店長可以作證。」

聽到她的解釋,葉紫婷不僅沒有相信,反而笑出了聲,她迎着眾人不解的目光,把手搭在林淺夏的肩膀上。

「據我所知,林秘書在跟着我們去巡店的時候,在每個店都仔仔細細觀察了攝像頭以及店內的安全措施,珠寶店開業已經八年,這麼多年都沒出現意外,結果林秘書上午才去,下午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我覺得很不合理。」

林淺夏心中一驚,越來越不安起來。

雖然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可葉紫婷的話十分有說服力,換作是任何一個人聽了這些話,都會把懷疑對象轉移到她身上。

可她要怎麼解釋,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

觀察店內的監控只是想讓他們的店更安全,碰巧出現在一店附近,是因為孟旭讓她去那裡,她根本來不及多想,可這一切,都變成了她是作案人的疑點。

她努力壓下心裡的種種疑團,鎮定的解釋道:「大家都知道,這次的珠寶失竊是五家店同時被盜,不說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做到,就說一家的珠寶丟失前,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我進去後,這是污衊。」

「污衊?我們怎麼知道不是你找的幫凶?早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監控的位置和五家店的監控信息,如果不是你告訴別人,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把五家店的監控全部損毀?」葉紫婷立刻駁回了她的解釋,像看犯人一樣看着眼前的女人。

這才是她的終極大招,果然一個人耍手段孤軍奮戰,比有人幫助難得太多了。

她敢保證,這次的林淺夏難逃一劫。

林淺夏對於她怎麼都能說到自己頭上的理論十分無奈,她迎着眾人懷疑的目光,鄭重保證:「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和我沒有半點關係,短短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想要做到這些根本不可能。」

「當我們傻子嗎?你找了幫凶。」葉紫婷立刻接過她的話,誤導大家越來相信這件事和她有關。

林淺夏忍了又忍,不想跟她一般計較,可三番五次的往她身上潑髒水,有點脾氣的人都會忍不住。

她轉過頭,剛想要質問葉紫婷到底想怎樣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看着厲祁南,「我代表人事部,強烈請求總裁開除林淺夏,把她送進警察局以供調查。」

林淺夏抬起頭,冷冷的看着那個中年男人,和他身後一群對她露出厭惡目光的員工,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

憑什麼因為葉紫婷的話,幾句隨意的污衊,她就要背上黑鍋,承擔不屬於她承擔的一切?!

「這件事不是林淺夏乾的,她沒那個時間,也做不到在兩個小時之內找到技術高超的黑客和小偷。」厲祁南站起來,遞給中年男人一個暗含警告的眼神。

他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有非常多的秘密,葉紫婷說的一些疑點也確實有道理,但他相信林淺夏,相信她除非無路可走,不會再去碰讓她被萬人唾棄的職業。

葉紫婷立刻激動起來,她氣憤的看着這個處處維護別人的男人,不能理解的搖着頭,「你不能這樣一味的偏袒,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好好調查,把這件事查清楚,才能讓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心服口服。」

「懲罰林淺夏或者讓她辭職都不是最好的辦法,我再說一遍,我相信她,所以我會還她一個公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追回這幾件珠寶,明白嗎?」厲祁南冷冷的看着這個不斷在挑事的女人,已經快要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

他當初就不該答應她進公司,否則不會出現這麼多的幺蛾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沒有想着怎麼補回損失,反而耍脾氣趁機把林淺夏置於眾矢之的,實在太不懂事。

葉紫婷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那就調查,把林淺夏到底為什麼出去,為什麼出現在商場,她去見什麼人,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如果是我冤枉了她,我願意道歉。」

「我把你們叫來,是想問問你們有什麼想法解決公司的難題,不是讓你們去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調查我自然會進行,但還輪不到你們管。」厲祁南終於忍不住沉下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葉紫婷還想再說什麼,卻莫名的覺得害怕,只能默不作聲的退到了一邊。

看着眾人不服氣的表情,厲祁南冷笑一聲,「誰再提議讓林淺夏去警局或者辭退,扣一個月的工資。」

在不侵犯到自己的利益時,他們願意跟風的讓這個有過前科的女人離開,可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即使心裡再不情願,員工們也只能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說完後,他站起身,拉着還處於怒火中緩不過來的林淺夏,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