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跑得快,在厲騰循着厲子欣指的方向看過來的時候,就拉着寶寶躲了起來。

只是她本以為厲騰聽到厲子欣的話會找找她,但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表情依舊是那麼冷漠,波瀾不驚。

就好像……她是死是活,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眼看着厲騰兄妹倆上了車,夏依依垂下了眸子,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也是,那個男人應該早就忘了她了。

畢竟結婚那麼多年,他從未正眼看過她。

雖說早就領教過厲騰的絕情,可即便如此,心還是止不住的刺痛。

五年了,她還是沒能徹底把這個男人從自己的心裡抹去!

只因,愛太深!

「媽咪,剛剛那兩個人是誰呀?我們為什麼要躲着他們?」

一邊的夏星辰終於找到機會,問出了口。

他覺得媽咪實在是太奇怪了,回到故鄉會遇到熟人不是很正常嗎?

直到他追隨着媽咪的視線看到那個仿佛自己的放大版的男人時,他也愣住了!

那個叔叔竟然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夏依依一愣,隨即低頭,認真叮囑:「他們是壞人,以前欺負媽咪的壞人。記住啊!以後遇到這兩個人一定要躲得遠遠的,知道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反正你聽媽咪的就對了!」

夏依依打斷了夏星辰的話。

她這個兒子從小就聰明無比,人小鬼大。她還真怕他會問出什麼她回答不出的問題。

「哦!」夏星辰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暗暗的想:不急!反正他自己會查,等到他和媽咪安定下來,他就把媽咪身邊的人物關係理清楚,這種小事還難不到他!

夏依依眼見星辰沒有再追問,這才拉着兒子的小手,來到路邊打了一輛的士。

向着以前母親帶着她居住的幸福小區奔去。

……

這邊的厲騰把厲子欣送回到別墅後,便吩咐司機直接去了公司。

他邊走邊回想起厲子欣的話,雖然他已經認定了夏依依五年前就死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心裡卻隱隱的帶着一抹焦躁。

他大步流星的下了電梯,到辦公室坐下後,把助理王川叫了進來。

「查一下,五年前第三人民醫院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夏依依的女人難產而死!」

厲騰的語氣冰冷的毫無溫度,俊美如鑄的臉龐籠罩着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五年前得知她的死訊,他沒多想,畢竟那個女人一向膽小如鼠,又愛錢如命,如果真的生下他的孩子,不可能假死。

所以,他沒有任何懷疑的就相信了。

可這五年間,每每想到那荒唐大膽的一夜,他又覺得自己不是那麼了解夏依依。

她若是真的膽怯,又怎敢睡了他!

而今天厲子欣更是說看見了她!

難道……

那個女人真的沒死,而是耍了自己?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厲騰的面部瞬間冷若冰霜,連帶着周遭的氣壓似乎都降低了不少。

不多時,王川回來匯報:

「總裁,當年在醫院確實有一個名叫夏依依的女人難產去世。」

「不過,當我拿出少奶奶的照片之後,他們卻搖頭說不是。我還再三確認了一下,他們都說這幾年還沒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在他們醫院看病,更何況是難產去世這種特殊情況。」

「你確定?」厲騰凌厲的眸子瞥了王川一眼,冰冷的語氣從他嘴裡傳了出來。

聞言,王川不由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的答道:「是!」

厲騰的手猛地握緊,眸底溢出沖天怒火!

該死的女人!他真的被騙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女人有這麼大的魄力?

隨後,厲騰又冷笑一聲,吩咐道,「半個小時,我要知道夏依依她現在在哪裡!」

膽敢戲弄他這麼多年,她死定了!

………

幸福小區。

夏依依把兒子安頓好了之後,打算先去母親的墓地看看。

五年了,她漂泊在外,都沒有人打理母親的墓地,一定很荒涼。

眼見兒子吃過午飯,睡的正香,她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出了門,路過花店的時候還買了一束百合。

然而令她驚訝的是,母親的墓地周圍竟然沒有雜草,反而被打理的很好。

墓碑面前竟還放着一束新鮮的百合。

夏依依愣了愣,心裡頓時有點不是滋味。

母親的墓地,只有她和厲騰知道,會在她離開後還打理墓地的,也只有厲騰。

當年,她那狠心的父親為了養在外面的女人和她的女兒,把她們母女二人趕出家門。

若不是因為母親意外救了厲騰奶奶一命,厲騰奶奶讓她嫁給厲騰,現在的她可能還在夏家受折磨。

只可惜,那個男人一點也不愛她,反而還恨她。

夏依依收回了思緒,眼裡噙滿淚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嘴裡不停的念叨着:「母親,是女兒不孝,這幾年一直都沒能來看您。」

夏依依邊懺悔邊磕頭,她跪在那裡不停的跟母親訴說着自己這幾年的遭遇,還承諾下次要把星辰一起帶過來祭拜母親。

而不遠處的一輛邁巴赫里,一道凌厲的目光正透過車窗盯着這道纖細的身影。

果然是你,夏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