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渾身猶如置身火海一般燒灼……

顧淺夏緊緊攀上男人寬厚溫涼的肩膀,試圖緩解難耐。

男人火熱的唇舌霸道的攻城略地,很深很重,讓她漸漸迷失了理智。

粗重的呼吸,低柔的嬌吟交織在一起,溫度火熱至極……

意識模糊間,顧淺夏聽到男人低啞的說了一句「我會對你負責」,然後撕裂般的痛吞噬了她的意識。

顧淺夏醒來時,已是清晨。

揉着昏沉的頭坐起身,發現遍地是衣服。

昨天是她20歲生日,男友陸澤包下雲城最豪華的悅盛酒店為她慶祝。

感動之下,連喝兩杯陸澤端來的酒。再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胸前的肌膚布滿痕跡,提醒她昨夜的瘋狂。

耳畔忽然傳來一聲男人的低喘,她回眸便看到一抹修長挺拔但十分陌生的背影。

顧淺夏的心情瞬間跌入深淵,套上衣服就倉皇逃離。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她的第一次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奪走了。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淺夏擦掉眼淚打車去了陸澤的住處。

誰知,臥室里她的繼妹顧婉寧正坐在陸澤懷裡,甜膩膩的說道:「澤哥哥,你說姐姐會願意替我嫁給霍家那個病秧子嗎?」

霍家,雲城百年世家第一豪門。而霍御琛作為霍家二房獨子,身份無比尊貴,為人殺伐決斷,是個商業奇才,一直是霍老爺子心中絕佳的繼承人。可五年前的一場重大車禍,幾乎拿走了他半條命。

為了給霍御琛沖喜,霍老夫人找人算命,結果顧家的女兒最合適。

顧婉寧才不願意嫁給一個快死的人,所以和陸澤合夥算計顧淺夏!

陸澤笑得一臉得意,「放心,我已經命人拍下顧淺夏和那個野男人的床照……」

門外的顧淺夏心痛的快無法呼吸了。

昨晚遭受的一切,竟然是陸澤一手策劃的。

她和陸澤認識10年,兩人還考入了同一所大學。可現在他竟然和自己的繼妹一起背叛了她。

憤怒、恐懼,絕望盤旋在心頭。

顧淺夏攥緊拳頭,怒不可遏的衝進來扇了陸澤一巴掌。

「你們兩個人渣!」

看着陸澤紅腫的臉頰,顧婉寧一副心疼模樣,「姐姐你不願意讓澤哥哥碰,還不允許他找別人嗎。」

「你閉嘴!你真是完美遺傳了你媽的小三基因。」

「當年我外婆在大雪天救下了快凍死的秦玉蓮,不僅收養她,甚至對她比對我媽媽都好。結果呢,她不僅恩將仇報三了我媽媽,在我外婆生病時也不聞不問。」

「顧婉寧,你和她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顧淺夏說的都是事實,可顧婉寧還是不爽極了。她明明都奪走了顧淺夏所擁有的一切,她就該一直被自己踩在腳下,憑什麼這樣和她叫囂?

她摟住陸澤的胳膊,委屈哭訴:「澤哥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姐姐不能成全我們呢?難道我們真要讓姐姐身敗名裂嗎?」

顧婉寧的話,讓顧淺夏回想起昨夜一切,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起來。

她不能就這麼罷休,她也要毀掉這對姦夫蕩婦。

「我要去霍家揭發你們,霍家有的是手段讓你們生不如死。」

陸澤沒想到顧淺夏竟然敢反抗,氣急敗壞的扯住她的頭髮,丟下一沓照片。

「賤人!想算計我,還是先看看這些東西吧!」

散亂一地的照片,赫然是昨晚她被陌生男人壓在身下……

顧淺夏眼中含恨,「你們真卑鄙!」

陸澤看着顧淺夏的模樣,還是有些動心的。可把顧淺夏送進霍家,就能拿到一千萬的聘禮,到時他再對顧婉寧吹吹枕邊風,那些錢可都是他的了!

只要有錢了,還能愁找不到女人?

陸澤收起憐惜,不屑冷哼,「只要你乖乖嫁給霍御琛,我會給你外婆提供最好的醫療資源。」

呵……這真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顧淺夏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她已經沒了清白,外婆再不能受到任何傷害了。外婆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了。

「好,我答應你!」

一周後,顧家別墅。

顧淺夏穿着新娘禮服,呆坐在化妝檯前。

突然,顧婉寧風風火火的走進來。

「姐姐,恭喜你啊,新婚快樂!」

她小人得志的表情,讓顧淺夏胃裡直犯噁心。

「滾!我不想見你!」

見顧淺夏這副表情,顧婉寧心情更好,「好姐姐,實話告訴你,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從小你就生活在爸爸身邊,而我從小就被丟臭雞蛋被嘲笑是野種。後來,你母親出軌被捉姦羞憤跳樓,我才和媽媽搬進顧家。當時我就發誓,我要做顧家大小姐,徹底擺脫私生女的稱呼。」

「現在,我搶走了爸爸的寵愛,也嫁給了你精心挑選的男人。姐姐,你說我成功不成功?」

聽着顧婉寧的話,顧淺夏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

媽媽的死一直是她心裡的刺,她絕不相信媽媽會背叛婚姻和家庭。

想起這些年顧婉寧對自己的欺辱;想到惡毒繼母不顧外婆死活,現在還逼自己替嫁。

顧淺夏心底充滿仇恨。

她起身掐住顧婉寧的脖子,「我告訴你!真把我逼急了,我們一起死!」

顧婉寧憋得臉色通紅,眼皮直翻。

門外的顧明遠和秦玉蓮走進來,被眼前場景嚇了一大跳。

顧父顧明遠怒罵:「住手!你這個逆女!」

繼母秦玉蓮則衝上前推開顧淺夏,摟住顧婉寧,委屈哭訴:「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平日裡沒少欺負我們母女,今天這種場合也不收斂。」

顧婉寧恢復了精神,做作的哭泣起來,「爸爸,我不過說起她那個放蕩不忠的媽媽,她就想掐死我嗚嗚。」

忽然聽到前妻,顧明遠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你沒說錯,那個女人就是個賤人。」

顧淺夏氣憤握拳,「爸爸,你……」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阻止了顧淺夏的聲音。

「夠了!以後誰都不許提那個女人。」

「你,趕緊給我下去。霍家的人已經等了許久,得罪了霍家,你擔待得起嗎。」

呵,這就是他的父親。

絕情絕義,永遠的利益至上。

她早該知道了不是嗎。

這個家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