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何疏年抹黑就爬了起來,當她出門的時候,沈佳敏已經背着一個小包裹在門口等着她。

她不知道娘是以什麼理由說服她爹的。

「娘,我們走吧。」何疏年攏了攏衣服,現在還沒有入冬,冷風就一個勁的往脖子裡灌。

當兩人走到街頭的時候,一輛馬車正好從他們面前經過。

「疏年她娘,你們娘兩一大早幹什麼去哩?」趕路的一名老漢說道。

「去縣城有些事情。德叔,你這是幹什麼去哩?」沈佳敏問道。

「趕巧了,我也去縣城辦點事,我順路捎你們一程,上來吧。」德叔黝黑的臉頰,暈開笑意,他熱情的走了下來。

「麻煩德叔了。」沈佳敏和何疏年坐上馬車。

沈佳敏的手中緊緊的握着那朵野靈芝,好似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

德叔精神抖擻的坐在馬車上,吆喝着,不斷向前。

陽光從山上探出了頭,將溫暖灑向人間。

何疏年坐在馬車上,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看着周圍人家的煙囪之中,散發出來的裊裊炊煙,心窩子暖暖的。

考上大學之後,她便很少回來這裡。

這裡有她最美好的童年,也有她不敢觸碰的傷疤。

沒有想到這一次,她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回來了。

車輪的軌跡永遠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何疏年自然會好好的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

和何疏年的風輕雲淡想比,沈佳敏就緊張很多。

她還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她懷中揣着的野靈芝,能夠賣多少錢?

進了縣城之後,何疏年母女找到一家收購藥材的店鋪進去。

一位穿着藍色迪卡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兩人。

「你們有什麼事情?」他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絲毫都不將兩人放在眼中。

沈佳敏將包裹裡面的靈芝,小心翼翼的掏出來,一臉賠笑,「老闆,您看這朵靈芝能值多少錢?」

老闆在看到靈芝的時候,眼睛「蹭」的一下子,明亮了很多。

只是一瞬,他便故作平靜,「這個啊,不值什麼錢。」他的語氣十分的平靜。

老闆的話,就好像是一盆涼水,直接澆在他的頭上。

「不過我們現在正好缺少這類藥材,我給你們五十。」老闆的眸光時不時的瞥向靈芝。

他對這朵靈芝愛惜的不行,他當然能夠看的出來,這朵靈芝的念頭,差不多一百年,老闆看她們母女穿的這樣的寒酸,以為她們並不識貨,想要狠狠的賺她們一筆錢。

沈佳敏的眉頭輕擰,她自然也是知曉這個價錢有些低。

不過五十元,對於她們這樣的寒酸家庭,也算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吃國家糧的一些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是四五十元左右。

「怎麼樣?賣不賣?你如果去其他地方,其他人絕對不會給你這麼多錢。」老闆清了清喉嚨說道。

五十元,對於何家來說,已經是天價,在沈佳敏剛想要應下的時候,背後一刀清脆的聲音響起,「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