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淼抬手撥落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

嫌棄的說:「這種職業習慣真不好,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

想起那晚混亂的一夜,心裡按耐不住的懊悔,要不是自己喝多了,怎麼會和這種人有牽扯。

她剛要開門把人趕下車。

透着車窗看到朝車子走來的一男一女,脊背一僵,手又和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溫淼淼清清楚楚的看到,周子初和林小柔手牽着手往小區里走。

林小柔和沒骨頭似的,走路頭歪着枕在周子初的肩膀上。

周子初應該是怕她冷,還貼心的把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溫淼淼認得出這件大衣,是她前幾天剛給周子初用手洗過的,熨燙的板板正正。

還沒走幾步,這兩人就停了下來,周子初溫柔的在林小柔的額頭上親了親。

溫淼淼被這殘忍的一幕刺激到,在家裡對她動手家暴的丈夫,在另一個女人身邊是那麼溫柔體貼。

傅衍衡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不遠處在樹根底下痴纏的男女,多少明白了些什麼。

「狗男女,真讓人噁心。」

溫淼淼緊攥着拳心,要不是打不過,也得罪不起,她真想衝出去把這對狗男女都給宰了。

「和他們相比,你不是也沒高尚到哪兒去,紅杏出牆,夜生活豐富。」低醇磁性的嗓音在溫淼淼耳邊擴散。

「罵他們可以,你別罵我。」溫淼淼目光收回,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傅衍衡已經找人查過溫淼淼的資料,身份已婚。

他朝身邊的女人看過去,臉小小的五官精緻,肌膚分外的白皙,臉上還有沒褪去的巴掌印。

不知道這女人經歷了什麼。

他也懶得多管,這和他沒什麼關係。

出租車司機等的久了,開始不耐煩的催促,「到底去哪?不打車就下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徐州路天祥院。」

溫淼淼迅速說出地址,轉頭看着還賴着不走的男人,蹙眉看着他,「還不下車?」

傅衍衡沉默不語當做聽不到,司機已經開車。

路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溫淼淼無名指上的戒指,眸色微寒。

溫淼淼腦子已經不能用來思考。

車子開出小區十幾分鐘,才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又和這鴨子混在一起了。

她不安的視線停留在身邊的男人身上,路燈光恰巧從車窗掠過去,忽明忽暗,映出男人的輪廓,線條冷硬,包括突起的喉結。

溫淼淼不得不承認,這鴨子倒是很有魅力眉眼深邃,有着屬於成熟男人的性感。

她惋惜的搖了搖頭,明明長了張霸總的臉,還做着那種伺候女人的服務行業,天意弄人啊。

而且這鴨子,嘴巴也不太好,說話不招人聽,冷着張臉。

就這種人,哪個客人能願意心甘情願的掏錢。

聽說他們這行,男女都接,無論多大歲數,想想那些限制級畫面,溫淼淼頓時覺得很噁心,剛才的賞心悅目,也煙消雲散了。

一日為鴨,終生是鴨,就算長了再好的皮囊,也洗不清。

傅衍衡發現這女人苦大仇深的盯着他看,眯緊了眸子。

很快帶入這蠢女人給他安排的角色,「那天晚上還沒看夠?再看要多加錢。」

溫淼淼馬上移開視線嫌棄的扯了扯唇角,「你是鑲鑽的嗎?看了都要加錢,窮瘋了?」

到了地方,溫淼淼看着那鴨子還是陰魂不散的跟着她下車,徹底被惹火了。

抬手擋住男人跟過來的步伐,「你還跟着我幹嘛?我今天沒興趣照顧你生意。」

傅衍衡點了根煙,打火機一蹴而就的火光,映出男人成熟的臉龐,他手指了指那輛出租車,「車費幫忙付一下,我沒帶錢。」

溫淼淼直接把錢包朝男人懷裡丟過去,「別再煩我,還有你的東西,根本就沒在我這裡,上次不是嫌錢少嗎?這次都給你,錢包里的錢都是你的。」

「留個電話?如果把東西找到了,再聯繫我。」傅衍衡掏出手機。

溫淼淼猶豫了幾秒,接過朝她遞來的手機,把號碼輸了進去,不忘警告說:「我留電話是證明我沒拿你東西,不要再報警給我添麻煩,」

傅衍衡將煙頭彈開,轉身去付錢。

付好錢,準備把錢包還回去,發現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傅衍衡站在路燈旁,昏暗的燈影下,打開溫淼淼的粉色小皮夾,發現她的身份證也在裡面。

冷眸細細的端詳着證件照里那張素淨白皙的小臉。

傅衍衡到現在也不確定,這女人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明知道他的身份,還用這種方式來接近他,故意讓他印象深刻。

畢竟有些高級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又或者是真蠢,單純的腦子不夠用,睡了一夜把他當成了男公關。

如果他是男公關,怕是沒有哪個客人能比他富有,可以請的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