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子,這是我們姐妹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再插手了。」姚盈盈嘆道,又回頭對永安公主道:「公主,盈盈求你放過姐姐,不要讓她什麼三跪九叩的。雖然此事亦關乎逐星樓的聲譽,但現在我贏了,聲譽也回來了。至於賭約……」

「姚二小姐,你不能就此放過她。」群眾們都不贊同,紛紛勸說姚盈盈。他們只想治死這不自量力的銀婦!

「你們說夠沒有?一個個逼個沒完。」一個冷笑聲響起,只見姚青梨滿臉嘲諷地掃視着他們,又盯着姚盈盈:「你要臉不?我作品還沒放出來,你一嘴一個你自己贏了,我姚青梨活了兩輩子,也真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厚臉皮的人。誰給你的勇氣?哦,對了,是你的蝴蝶!」

此言一出,驚得整個大堂都靜了下來。

姚盈盈更是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說臉皮厚!氣得眼淚都快滾出來了:「姐姐,我是……為你好!」

「我不!這種好留給你自己吧!」姚青梨冷笑。「公主,比試有隻看一方作品就定輸贏的事情嗎?逐星樓就是這般沒規距的?」

「你——」永安公主臉色一變,她是公主!皇宮自來都是規矩最大的地方,現在,竟然被姚青梨質疑她的規矩!

永安公主恨不得讓人把姚青梨拖出去打了,可姚青梨偏說的是事實!想着永安公主便有些責怪姚盈盈,就算真的穩贏,也得看了對方才行啊!求什麼情!

永安公主心中憋着一口氣,冷哼一聲:「那你快展出來吧!」

「自找羞辱!」何易之道。

「人家已經放過她了,竟然還這麼沒有自知之明,果然是犯賤。」有部份人嗤笑着。

可這嘲諷的畫面,卻有些寂寞,不似比試前那般聲勢浩大,有一半人不作聲,個個神色糾結又古怪。因為這些人都是一路看着姚青梨畫畫的人。

「姚大小姐,請你快展出你的畫作吧!」那琴君子齊傲群饒有興味地道。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期待。

「好!」姚青梨紅唇微微一挑:「請看!」

說着便與夏兒一同展開手中那幅畫,在場的人定睛一看,接着便「啊」地聲尖叫,驚嚇聲層疊而起。

「啊呀!老、老虎!」

「嗷嗷,來人,老虎!有老虎!」

「哎唷,撞死我了!」

大堂上的人幾乎全都嚇得往後跳,些膽小的千金小姐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撞到身後的人,摔到地上。就連那三名君子和永安公主都驚得身子往後一仰。

「啊呀……」姚盈盈嚇得腳一崴,便往地上摔。

「盈盈!」何易之眼疾手快,一把就接住了他。一瞬間溫香軟玉撲了滿懷,何易之身心都酥軟了。他竟然……抱了盈盈!

「呃……」跌進何易之懷裡的姚盈盈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推開他:「你,你放手……」

「小姐。」痴姍和恨玉已經撲了上來,一個推開了何易之,一個扶着姚盈盈。痴姍不由暗地裡瞪了何易之一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

「啊呀媽,嚇死我了!」人群還在驚叫連連。

「等等,不是真的老虎,那是畫!」齊傲群突然雙眼發亮地走上前去。

「什麼?畫?不會吧!」眾人聞言又是好奇又是驚地上前,定睛一看,果然是畫,這讓他們更不敢置信了。

只見裡面也同樣寫着逐星樓的大堂。

但這個畫法,卻與姚盈盈的完全不同!不,應該是說,是與所有畫手都不同。裡面一燈一物,一桌一椅,甚至是微小到每個人,都活靈活現。那不是紙面上說的活靈活現,而是似是真的!

而畫裡的大堂卻一片荒亂,只見一頭大老虎張牙舞爪地撲過來,畫中之人四散而逃。那畫面真的……太真實了!

「怎麼回事?就算是最擅長畫虎的廖大家也畫不出這個效果!」有些愛畫人士,已經忽略這是出自何人之手,心裡眼裡全是這幅畫,驚艷,愛不惜手!

「不錯,你們看,這條大蟲像真的要跳出來的一樣,就連背影和側邊都好像是活生生搬進紙里,就在眼前一樣!」

「你們看被虎爪打碎的碟子,那碎片,好像要飛出來一樣,這是怎麼畫的?太神奇了!怎麼做到的?」

周圍的人從驚嚇之後便是驚奇和震驚,興致盅然地熱議起來。

姚青梨呵呵一笑,當然神奇,那可是3D立體畫啊!他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而且,除了立體畫,她裡面還有更新鮮的東西。

這個時代畫人物都是以線描繪的,所以什麼仕女圖中人物很多駝背含胸,而現代繪畫受西方影響,畫畫先得從形體解剖,到自然透視等去研究和運用,這些小細節,讓人一眼就能看出與眾不同。

再加上她畫的是老虎張牙舞爪撲過來,那震撼效果達到了極致。眾人極度驚嚇之後便成了極度驚艷,比姚盈盈什麼引蝴蝶之類的更震撼。怎能不讓人轟動。

「這……」便是何易這種不太懂畫的人,也被震撼和驚艷到了。但他死也不會承認姚青梨這銀婦更出色的!盈盈才是第一才女!何易之惱羞成怒:「一定是找人代畫的!」

「哎呀,這……」眾人不由刷地一聲望向何易之。「這可是現場作畫。」

「我當場看着她畫的……」有個人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地道。雖然他到現在還鄙視姚青梨這個銀婦,可他的確被那幅畫給震憾了。

何易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怎麼可能!就憑她!姚二小姐……才是咱們大楚的第一才女。姚青梨這銀婦……」憑什麼能畫出這麼好的畫來!她該是一個草包,憑什麼能有才華!

「怎麼了,難道天下人有比她有才,畫畫比她好的人都是找槍手的?姚二小姐氣量未免太小了吧!」姚青梨呵呵冷笑,盯着姚盈盈。

「不……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畫得好……我恭喜你還來不及。」姚盈盈青白着小臉,身子搖搖欲墜。她怎能輸……不能!絕對不可能!

「原來你不是這意思啊!」姚青梨冷哼一聲,「那請你管好你家的狗!」

姚盈盈臉色一變:「什麼狗,什麼貓的……你又在胡言亂語。」

「這是新品種,舔狗!」姚青梨笑眯眯地道。

「你又在胡亂攀扯!」何易之恨不得跟姚盈盈攀扯上,但這樣會壞她的名聲,急道:「我只是質疑而已。」

「公主殿下,請你們審判吧!」姚青梨理也不理何易之,只淡淡地看着永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