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婚配好呀,正好正好。

江浸月激動的有點想搓手手。

她最會打蛇隨棍上蹬鼻子上臉了:「那王爺可曾記得……四年前,您說要報答的來着?」

因為時間隔着太久了,再加上那天夜裡情況緊急,江浸月剛穿越到這個一看就很落後的朝代,萬分懵逼,哪裡會記着一個朝廷逃犯對她說過什麼話。

就在剛剛,她聞見了這王爺身上的藥草香氣,這才想突然想起來。

那夜,這個男人手捧燭火,眼神深邃,對她說過,「你救了我,來日若有機會,我會應你一件事情。」

「可到京城遠山侯府尋我,就說找十二叔。」

十二叔?

江浸月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男人竟然是李宗煜?老皇帝最小也是最寵愛的兒子十二王?

老皇帝年齡大,輩分也大,江浸月的外公定國侯白向宇就是跟隨老皇帝打江山的舊部,所以即使李宗煜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卻在京城沾親帶故的都得叫一聲十二叔。

人說一孕傻三年,她江浸月穿越過來就趕上個生孩子,竟然也傻了吧唧的腦子壞掉了不少。

明明這麼大的靠山,可以幫她在京城站穩腳跟,為什麼非得自己折騰?

江浸月悄悄的往李宗煜身邊靠了靠,笑容愈發諂媚。

李宗煜輕巧的吹了一口杯中冒着熱氣的清茶,問了一聲,「孩子們可還康健?」

江浸月有點得意忘形了,聲音都有些發飄:「好好,好的很,活蹦亂跳的……我的意思是,很好。」

這忽然碰到個這麼大的靠山,給誰都給高興壞了。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江浸月僵住了嘴角的笑。

李宗煜在這時候問她孩子的事情,自然是已經明白了她這麼賠笑諂媚的意圖,她一個帶着兩孩子破了身子的女人,憑什麼能進他王府的門?

李宗煜,是唯一一個成年之後還沒有搬離皇宮的皇子,也是手握兵權,外界傳言殺伐果斷謀事老辣的少年天才,滿京滿榮坤的風雲人物。

老皇帝絲毫沒有溺愛老幺,聽說李宗煜十歲開始征戰沙場,至今無一敗績。

這樣一個條件最優秀的男人,就算是報恩,也不至於以身相許吧?特別還是她這樣的女人。

江浸月聽明白了,心裡小算盤打的嗶啵作響,道:「王爺,這只是緩兵之計,我沒有要您一定娶我,也沒打算嫁進王府,我只是要您一個婚約,要的是預備十二王妃這個身份,能暫時在江家立足,保住兩個孩子,一年,只要一年的婚約,一年後我主動退親,絕對不耽誤王爺您抱美人。」

一年時間足夠了,足夠她在京城培養起能立足的暗中勢力,到時候就算不能扳倒江家,讓江家每個人都恨不得羞愧的去死,也足夠她名正言順開府另住,帶着外婆和孩子徐徐圖之。

「再說,王爺您難道就不想要定國侯府在京中的勢力擁護?」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定國侯到了江家手裡再怎麼破敗,當年老侯爺白向宇的門生勢力不可小覷,真的要折騰起來,怕也是個麻煩。

話被江浸月說的百轉千回,要不要報恩,怎麼個報恩法,主動權還是在李宗煜手裡。

江浸月沒有躲閃,直視李宗煜。

她之前略微打聽過李氏王朝的事情,順帶聽了點這家族的八卦。

其中最讓她有興趣的,就是皇帝十二個兒子的顏值。

老皇帝前四個兒子是打下江山之前就生出來的,那時候老皇帝還是個名不經傳的反動派山大王,娶回去的老婆們當然都是能湊合就湊合的,加上老皇帝自己長的就很醜,所以前四個兒子,長相一個比一個新奇。

從第五個兒子開始,老皇帝上位了,開始納妃,一個個的美人投懷送抱,審美標準就越來越高,到了小幺這裡,審美標準達到了最高,所以當朝皇子們長相最英俊的,還屬會長的八王和十二王。

之前遇見李宗煜,江浸月只覺得這個逃犯長相過分招搖,如今細細看下來……確實很招搖。

飽滿額頭剛勁眉,鼻樑高挺立體,唇形微微鋒利,抿起來時候如同一把鋒利鋼刀,微微上翹又陽春白雪,皎如玉樹臨風前。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深邃如同一輪又一輪的漩渦,忍不住把人吸引往裡面走,瑩瑩泛光。

這十二王的母妃得有多美啊……能把老皇帝基因踹下去拯救了自己孩子的顏值。

李宗煜微微挑眉,放下了瓷杯,幽幽看過來,「這麼說,今日我若是不答應,定國侯侯府上下便是要與我作對了?」

江浸月心下一突,連忙低頭賠笑,「王爺您說的哪裡話,真是說笑了,王爺你一定要耍賴,那小女也沒有辦法不是?」

她也不是非李宗煜不可,如果李宗煜使勁耍賴,那她回頭還有遠山侯府,到時候雖然在江家影響力小了點,她的最終結果還是一致的,最多自己辛苦一點。

人生在世,總不會把自己後路全部堵死的道理。

頂多她日後再碰見個血糊糊的男人,絕對不會再上去搭理就是。

李宗煜看着江浸月,眼神頗是玩味。

光線角度在山洞裡起了微微變化,江浸月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她不能消失太久,太久了給侯夫人也是個把柄。

李宗煜你行不行給個準話吧?

江浸月真想對着李宗煜叫這麼一句。

不過她打不過眼前人,所以認慫。

就在她還琢磨着怎麼樣才能不傷和氣的要個確定答案時候,李宗煜發話了:「好,明日我會求父皇,讓人去府上提親。」

江浸月心內一喜,緊接着就聽見李宗煜接下來的話:「不過你得把你懷裡的東西給我。」

懷裡的東西?李宗煜看上了白子昂製作的小型炸彈?江浸月眉開眼笑,像只小狐狸一樣把懷裡的彈丸放到了桌台上:「可以可以,你拿好,不可以重摔,下次再被追殺時候扔一顆就好。」

她昨夜從身上摸出兩個之後,回去翻箱倒櫃整理了一下,白子昂那龜兒子足足給她藏了一小箱的小型炸彈,這種不穩定性東西跟着江浸月一路顛簸從京郊顛到了京城。

白子昂是多不怕他娘親被炸成蜂窩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