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搖搖頭,寵溺地揉了揉小妹如絲如緞的秀髮,「你先自習,我去忙了。」

「討厭,你把人家頭髮弄亂了!」筱雪一番嬌嗔,緊接着衝着林文秋揮了揮粉拳:「哥哥加油!」

「你也是。」林文秋也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

一個小時後,林文秋已經記下了製作蛋糕的基本要領,不過親自動手依然是笨手笨腳,安若琳要求他先在心中模擬,也可以在家中練習,總之,製作蛋糕不是什麼高深的學問,但是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然後,安若琳看看天色,道:「不早了,今天不用你值班,跟筱雪一起回去吧。」

「好。」林文秋說着話就往外走,安若琳叫住他:「怎麼不換衣服。」

林文秋憨笑着撓頭:「我想……我想讓爸爸看看。」

安若琳怔怔地看着林文秋,然後溫婉一笑:「好吧,去吧。」

「謝謝琳姐。」林文秋很開心,隨口說道:「琳姐,你的笑真美。」

「去你的,沒大沒小!」安若琳啐了一口,腦海中卻浮現出另外一副音容笑貌,他也會痴痴傻傻地看着自己:姐,你的笑真美。

「弟弟,你在裡面好嗎?」安若琳默默低語,眼眶盡濕。

林文秋很愉快,琳姐給學徒一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艷形象,可是今天,她居然不吝嗇自己的笑臉,對自己數度展顏。

夕陽西下,晚霞漫天。

流火的七月,氣溫不會因為太陽落山而有絲毫降低,大地依舊如炙如烤。

蛋糕房對面的路邊俯臥着一條黑狗,黑狗拼命的伸着長長的舌頭,恨不得將舌頭完全吐出口腔。

發現神珠的攻擊屬性後,林文秋一直激動難耐,他必須再做個試驗,確定一下那不是偶然,不是錯覺。

這條狗顯然就是合適的「小白鼠」。

想到做到,林文秋右手緊握珠子,一股意念向黑狗逼去,那黑狗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緊接着就連續咳嗽起來。

林文秋放手轉身,面上只是微笑,心頭卻已巨浪滔天,實驗再次證明,神珠真的可以攻擊,真的可以啊!

「回家!」

這一刻,林文秋是春風得意壯懷激烈,甚至都不覺得這天有多熱。

林文秋騙腿跨過自行車,左腳點地,拍拍后座,豪情滿懷對筱雪喊道:「上來。」

「嗯。」筱雪只當是哥哥因為升職,心情才這麼好,點點頭,扶着后座,踮起腳尖,就坐了上去。

「抱緊我,小心摔着。」林文秋說完,用力一蹬,自行車飈了出去,筱雪一聲驚呼,緊緊抱着哥哥有力的腰部,還將側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每每這個時候,林文秋都能感受到小妹對自己的依戀。於是,他的心頭暖暖的,於是,他感覺肩頭沉沉的。

「哥,今天你升職,是咱家的大喜事,得加菜。」后座的妹子筱雪突然開口道。

「應該的,那就加個韭菜炒雞蛋,再一個酸辣土豆絲。」

「哥哥萬歲!」

妹妹也太容易滿足了,不過,自己有了這顆吊炸天的神珠,馬上又要成為蛋糕師,好日子指日可待啊!爸爸,妹妹,你們等着。

其實,林文秋還有一個夢,就是繼續上學的夢,輟學不是因為跟不上,而是家庭情況不允許,如果經濟條件稍微好轉一點,他會毫不猶豫繼續自己的求學之路。

這年頭,高中畢業不就跟文盲一個樣麼?

而如今,這個夢似乎也不是那麼遙遠了。

林文秋這匹「破驢」,除了鈴鐺哪裡都響,所以,每經過一個岔口,他還要稍微減速的,用雙腳制動。

又經過一道巷口,斜刺里突然衝出一輛白色小車,小轎車一個急剎,正擋在了林文秋的前方。

林文秋腦袋一懵,情急之下死死握住車把,雙腳落地,咬牙切齒抗拒着自行車的慣性。

后座上的筱雪早已花容失色,雙手幾乎掐進林文秋的腰間軟肉里,卻忘了跳下車座。

日子剛有盼頭,我不能死!

啊!

林文秋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喊,終於剎住了自行車,他大口喘氣,驚魂未定,感覺身上涼颼颼的,這才發現是出了一身冷汗。

筱雪已經跳下車來,擔憂地看了眼哥哥林文秋,當目光落在小轎車白色的車身上時,俏臉瞬間凝霜。

林文秋敏銳地覺察到妹妹的表情變化,開口問道:「筱雪,你認識?」

筱雪沒有開口,小轎車側門打開,走出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衣服質地優良,非常修身,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他戴着一副墨鏡,一個勁兒看着筱雪。

至此,林文秋明白過來,這個年輕人跟筱雪是認識的。

所以,林文秋就很生氣,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這樣做,都太他媽過分了。

「筱雪,他誰呀?」林文秋還沒來得及發飆,墨鏡男青年便斜睨林文秋,開口了,那口氣中,滿滿的蔑視幾乎流淌出來。

「我哥,林文秋。」筱雪冷冷回道。

「嗬?」墨鏡男搖頭晃腦,痞里痞氣,「不對呀,你姓秦,他姓楊,不會是情哥哥吧!」

「司衾壽,你胡說什麼!」筱雪俏臉微紅。

林文秋詫異的看了眼妹妹,沒想到一向溫婉內向的妹子也會罵人。

司衾壽摘掉墨鏡,苦着臉對筱雪道:「筱雪,我改名了,現在叫司長生,別再叫我原來的名字行嗎?」

林文秋眼睛睜得老大,心中一陣爆笑,原來筱雪不是在罵人,這貨還真叫死禽獸,他老子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極品,居然給兒子起了這麼一個奇葩的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