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禾被她死死按着腦袋一時掙脫不開,她的孩子就在她眼前,她抱着那團血肉,只覺得自己心都在滴血。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突然掙開了莊雪藝的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把莊雪藝按在地上,眼睛裡只有仇恨。

「你該死!你該死!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

「嗯...啊...嗯!」莊雪藝被她掐住,根本說不出話來,她試圖掰開林一禾的手,無奈林一禾是用了死力,她的腳胡亂地蹬,眼看氣息就要逐漸微弱下去。

突然衝進幾個大漢將林一禾從莊雪藝身上拉開,「快把莊小姐送去治療!」是紀元宸身邊的保鏢鐵文。

「小鐵?怎麼會是你?」林一禾看到來人突然大叫起來,「紀元宸呢!紀元宸呢?我要見他!」

「老闆交代,保護莊小姐的人身安全。」看到林一禾癱坐在地上,滿臉絕望,鐵文心中有一絲不忍。

「林小姐,老闆交代,您的病情太過嚴重,要將您送往療養院治療。」

「療養院,呵,什麼療養院,紀元宸只是想換個地方折磨我。」

林一禾喃喃自語,並不理會周圍的人,她自己抱起地上的「那攤孩子」溫柔地哼起了搖籃曲,仿佛那真的是個活生生的孩子一樣。

鐵文一時之間很是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老闆只是交代了保護莊小姐,但也沒有交代要傷害林小姐啊。

而且,老闆這兩天對林小姐的態度好像發生了一些很微妙的變化,說不清是哪裡變了,總之就是變了。就這樣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紀元宸終於來了。

紀元宸看到林一禾手中抱着的東西是什麼時,眼神突然凌厲。他強硬地從林一禾手中奪下這個「孩子」,交給鐵文處理了。

林一禾突然被人從手中奪走自己的寶寶,並沒有像剛剛對莊雪藝那樣瘋狂。她只是抬起頭,冷冷地看着紀元宸,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冷冷地對視,氣氛十分詭異,許久,紀元宸開口,「你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因為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從一開始,蘇域的死,我難逃其咎,但是你不曾聽我的解釋,因為你手眼通天就直接給我的人生判了死刑,無盡地折磨我,囚禁我。」

林一禾摸着自己上次被他打的尚還紅腫的半邊臉,「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悔恨,不難過,不想給蘇域報仇呢?」

紀元宸聽着她這番話,只覺得很是可笑,「我不來懲罰你,誰來懲罰你?你是在埋怨我冤枉了你?」

「你早已把我當成了罪人又哪裡來的冤枉不冤枉。」林一禾仰頭看着他,他的雙眸像是深淵,竟然已經看不清任何情緒了。殊不知,從紀元宸的角度看過去,林一禾的眼神也是深不見底,不再像以前那樣,一眼能看出她是快樂還是不快樂,是害怕還是討好。

她變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地變了。紀元宸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