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沒想到許諾發難突然,竟然着了她的道兒,腦袋磕在車窗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欺人太甚?!」顧寒胡亂揉了兩把稍顯硬實的發梢,一雙血紅的眼睛瞪着許諾,罵道:「你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有什麼資格說說欺人太甚?到處勾'引男人就是你的本事了?」

像是說到極其難忍的事情一般,顧寒神情激動,差一點就控制不住衝上去,掐許諾的脖子。

許諾被顧寒侮辱性的話怔愣在了原地,略張大了嘴,半晌,才抖出幾個字:「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水性楊花?

三年前的那件事就像是藏在她心裡的噩夢,每每午夜夢回時,都會被驚得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和井言在一起,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顧寒這個噩夢製造者卻否定了她對於井言的感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許諾也顧不得剛才才得罪了顧寒,搶白道:「姓顧的,你有病啊,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你以為你有多高尚,披着上流世家子弟的人皮,還不是隨隨便便包'養情'婦!」

「我是什麼樣兒你不需要管。」顧寒冷冷地看着許諾,眼睛裡漠然一片,就像剛才車廂裡面發生的情事過去了便是過去了,「你只要記住,明天就和井言分手!」

車裡只有一盞暖黃色的小燈在照着,不是很明亮,但是足以讓人看清對方的神情。

許諾氣的喘了好幾口氣,剛才被顧寒消耗了太多體力,加之之前摔傷了腿,現在整個人都虛弱的緊,聽完顧寒的話,立刻抬起頭來,「我不會說的!」

許諾眸若浩辰,閃爍着堅定的光,在燈光的氤氳中,十足攝人心魄。

顧寒冷冷地看着她,感覺自己下'身又有了感覺,隱隱有抬頭的趨勢,可是,一想到女人說的話,心裡就很不是滋味,那股想要再來一次的衝動立馬熄火。

「好啊,你不說。」顧寒裝作玩味兒地用舌尖抵了抵後槽牙,黑白的眼珠轉動了兩下,陰狠道:「那明天的頭條就叫『金融公司高級顧問許諾私下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兒』如何?」

許諾大腦一瞬間的空白,「你想幹嘛?!」

「不如換一個名稱,剛才那個不夠勁爆,『高級顧問勾引男人的絕妙手段』,『三年前騙錢離開,三年後再釣金龜婿』,這兩個更有噱頭,你喜歡哪一個?」

顧寒看着許諾的眼睛盈滿了惡意。

許諾終於懂了,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喝道:「你想要毀了我的名聲?!」

顧寒這個卑鄙小人,竟讓想要用當年的事情逼她屈服!

把陳年舊事發布在網絡上報紙上,不僅僅是毀她名聲,更是讓她面子裡子全都丟光,以後見人都難堪!誰家還敢讓她這樣一個名聲跌落到臭水溝的女人進公司?

最主要的是,這男人是不想讓她在整個漓海市立足!

一想到這兒,許諾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木然地攏了攏散落在車裡的幾塊碎布,許諾抖着手慢慢往身上套,穿到一半兒的時候,顧寒抓住了她的手。

「怎麼樣,你明天對井言說還是不說?」

緊緊箍着許諾的手,顧寒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打算,手勁兒用到了最大。

不過片刻,那手腕兒便青紫了一片。

許諾輕輕推了推顧寒的手,發現推不開,絕望地往後倒去。

「嘭——」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