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簽字?」

江辰西突然覺得一陣心慌,以至於他陰冷的眼神讓醫師有些害怕。

「…江總,江太太因為子宮受損造成宮內嚴重出血,現在只有把子宮切除才有一線生機。」

江辰西一下子感覺天暈地旋。

沒有了子宮,豈不是徹底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

江辰西皺緊了眉頭,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思索一陣過後,他沉聲問大夫:「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五樓摔下還能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太太的右腿傷勢太重,想要保住也很難,所以沒有其他辦法了。」

面對江辰西的追問醫生感覺到一陣壓力。

江辰西的聲音冷的可怕。

「摘除子宮保她的命,但如果右腿保不住,你們這家醫院就不用開了。」

說完江辰西便轉身就走。

這裡沉悶地讓他壓抑,他感覺如果繼續在這裡待着會窒息,他需要透透氣。

醫生看江辰西走了,便匆忙回到手術室,想想他說過的話,更加慎重仔細,生怕出了一點差錯。

漫長又折磨人心的幾個小時過去了,蘇櫻終於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

她終究是沒保住子宮,至於她的右腿,打了鋼釘,能不能回到從前的那樣,還得看後期的恢復情況。

蘇櫻還是依舊由陳嫂來照看。

伴着難忍的疼痛蘇櫻醒了過來。

在她掙開眼睛的一瞬間,眼裡滿是迷茫,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空殼一樣。

「太太,你可終於醒了,喝點水嗎?」

陳嫂見蘇櫻醒了十分激動,但作為一個下人,她也沒再繼續說些什麼。

短暫的混沌之後蘇櫻想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痛不欲生大抵如此。

從跌下去的那一刻,自己是否就不用再愛他了吧?

眼淚不知不覺順着眼眶滑落下來。

「江辰西在哪,我要見他。」

蘇櫻的臉色蒼白,聲音更是細微虛弱,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陳嫂遲疑了一下,但仍是如實說:「太太,江總這幾天去談合作了,這段時間我來照顧您。」

蘇櫻覺得有些好笑。

「是去談合作還是不想見我? 陳嫂,以後你都別再這麼叫我了,我已經和他離婚了。」

離婚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刃,想想就刺痛蘇櫻的心,但又不得不去面對。

江辰西可以為了安萱萱而毫不猶豫拋下她和她離婚。

陳嫂卻否認道:「不是的太太,你現在還是江太太,江總在你手術的時候把離婚協議書撕了。」

「什麼?」

蘇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但這是為什麼呢?

他不是為了安萱萱什麼都可以做嗎?

難道說是因為她墜樓而心裡產生了些許愧疚?

是這樣嗎?

江辰西對她從不在乎,他怎麼會因為她而愧疚呢?

蘇櫻覺得有些嘲諷,不禁冷笑一聲。

突然身邊的手機響了,蘇櫻拿起手機。

是安萱萱。

蘇櫻本不想接,可一想起她對待她兒子的惡毒,便接了起來。

安萱萱尖細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蘇櫻,你別以為現在你還是他的妻子就能怎樣,這說明不了什麼,他只是可憐你這個殘廢。可憐你從五樓摔下,被摘了子宮從此不能生育,摔斷了腿成了一個殘廢。這些不過是他憐憫同情你。更重要的是,他如果現在和你離婚,外界那些媒體會怎樣評價他?說他拋棄妻子,殘忍無情!蘇櫻,他在乎的只是江氏集團的名聲而不是你!你別心存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