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出去而撲倒在床上的安萱萱憤憤的抬頭看向江辰西,卻看到他眼裡的陰鬱漫延開來,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這樣的江辰西看起來好陌生。

是他愛上蘇櫻了?不會的,他為了自己的可以和蘇櫻離婚!那為什麼剛才他那樣着急?

以前從來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辰西,表姐還好嗎,這裡這麼高,她不會……」

「你嚇到了吧,先回去吧。」

江辰西的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安萱萱讀不出他的其他情緒,但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

「那好吧,我先回去,順便去照看一下孩子。」

「別去了,有專人照看孩子,先讓阿強送你回去。」

江辰西緊緊扣着窗框,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看着樓下的救護人員將蘇櫻抬上擔架,然後推入了電梯中。他一下子感覺好像窒息一樣,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越來越難以呼吸。

他沒想過會這樣。

他沒想把她推下去。

她竟然那麼輕瘦,像一片紙一樣。

此時的江辰西完全忽視了安萱萱,他的心全在蘇櫻身上,他從未這樣過,這讓安萱萱心裡很不舒服。

她眼裡一瞬間閃過一些嫉妒和狠絕,但很好的被她壓了下去。

安萱萱突然哭了出來。

「辰西,你是不是覺得這是我的錯?都怪我這一切才會發生,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意啊,我就是想來看望一下她,我……」

「萱萱,我知道。但在外人眼裡,她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況且剛生產不久,這件事情我必須處理好。」

江辰西眼裡掩着些不耐煩,但也還是溫和的安慰着安萱萱。

看到江辰西情緒比較穩定,不似剛才那般讓人看了有些害怕,安萱萱才有些安心下來。

「那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江辰西讓人送安萱萱回家。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衝到了急診室,眼睜睜的看着毫無生氣滿身血污的蘇櫻被人推進去,蘇櫻看上去比平時還要小一點,她毫無生氣的樣子就像個壞掉的洋娃娃。

蘇櫻這樣一副模樣讓江辰西一時間不能面對。

婚後的這幾年,他有許多事都對她很過分,甚至是兩人夫妻生活的時候都喜歡用繩索捆綁住她,看她掙扎,看她痛苦,他就有一種發泄性的快感。

他以為他都已經這樣對她,她總會怕他,懼他,然而到了第二天,她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還是會溫柔的為他準備好他喜歡的早餐,在自己出門前會賢惠的替他整理好衣領。

所以他一直覺得蘇櫻就像塊石頭一樣,永遠都不會生氣,可現在脆弱蒼白的蘇櫻在他面前靜靜地閉着眼,他心中很悶,好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氧氣。

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柔弱女人。

搶救室的紅燈像血一樣的刺眼,也刺痛江辰西的心。

沒過多久護士慌忙衝出來,匆匆抱了許多袋血漿又跑了進去。

醫護人員各個都匆匆忙忙進出着,在門開合之間,江辰西看到失去意識的蘇櫻靜靜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江總,江太太傷勢太重了,一隻腿恐怕是……而且剛生產完又高樓墜下引發了大出血,現在情況很危險,家屬需要簽字。」

主刀的醫師站在江辰西身旁小心翼翼的說着,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