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兒回過頭看向祝瑤這樣的朝着小姐和自己說話,叉起腰本想跟她理論,卻被南韻攔住。芍兒不解的看向南韻,南韻搖了搖頭表示算了。

南韻和芍兒繼續往偏房走去,可是還沒有走幾步,又被祝瑤喊住:「我說你們兩個呢!沒有聽見嗎?春曉,去把那兩個丫鬟給我叫來。」

「是,小姐。」春曉應聲便往南韻面前跑去。

跑到了南韻的面前,春曉上下白了一臉芍兒和南韻便沒好氣的說道:「小姐叫你們呢,你們沒長耳朵嗎?趕快跟我過去!」

春曉說完便瞪了一眼南韻轉身走去,這兩個沒眼睛的傢伙,還害自己跑來一趟,春曉在心中默默罵着。

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春曉這般凌人的氣勢肯定是隨了祝瑤。祝瑤一向是大家小姐脾氣,雖然蠻不講理但是在霍明成的眼裡便是可愛的象徵。

男人就是如此,吃慣了甜食便想試試辣的。就像自己乖巧懂事在霍明成身邊伺候了許久,霍明成肯定早已厭倦,而祝瑤的跳躍的色彩就像是開花一般開在了霍明成的世界裡。偶爾祝瑤的撒嬌,對於霍明成來說十分受用。

「小姐!」芍兒生氣的指向祝瑤,一臉委屈的看向南韻。

南韻溫柔的笑了笑,嘆了一口氣:「沒事,過去看看。」

說完南韻便朝着祝瑤走去,芍兒氣的直跺腳,見小姐去了自己也只好跟了過去。

祝瑤,這一世我們的對弈,便從這裡開始吧。

南韻微笑着朝着祝瑤一步一步緩緩走去,笑的溫柔心中卻全副武裝。

祝瑤見南韻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白了一眼說道:「穿成這樣我還以為是祝府的丫鬟呢,多有得罪啊。」

南韻抿嘴甜笑起來:「沒事。」

祝瑤轉了轉眼球緊接着指着池塘說道:「既然你沒事,就讓你的丫鬟幫我下水去找耳環吧,我的珍珠耳環掉了一個。」

南韻順着祝瑤指的方向,果然有三個小廝正在下面的水池裡面彎着腰尋找耳環。芍兒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朝着祝瑤大喊:「你都看出來我們不是你們祝府的丫鬟,憑什麼還指揮我下水?欺負我們老實不成?」

「你一個小丫鬟還敢這樣跟我們小姐說話?」春曉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看向芍兒,像是要把她吃了。

南韻心中知曉祝瑤就是欺負自己看起來比較老實,南韻上前一步將芍兒擋在身後,依舊微笑着看向祝瑤說道:「我的丫鬟的確輪不到你指揮,更何況你自己不是有一個現成的丫鬟站在這裡嗎?」

南韻用下巴指了指春曉說道,芍兒小聲的撅起嘴巴嘟囔着:「就是啊,自己的丫鬟不捨得使喚,偏偏使喚別人的丫鬟,也不知道是腦子有病還是怎麼樣……」

祝瑤眨巴着眼睛,把頭一偏:「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又是哪家的小姐?」

「我知曉你是當朝御史的千金,我的身份的確沒有你高貴,但是也輪不到你來使喚我的丫鬟。」南韻一字一句的說道。

祝瑤冷哼一聲:「呵,你知道我的身份尊貴就好了,你的丫鬟借我用用又怎麼了。不就是用錢買來的一個物件,為了這麼一個物件,你就不怕得罪當朝御史?」

祝瑤挑了挑眉毛,雙手盤在胸前一臉挑釁的看着南韻。

南韻不再笑呵呵的看着祝瑤,一臉冷漠的說道:「你的丫鬟是物件,我的不是。」

說完南韻快速的一把抓下祝瑤頭上的一個寶石簪子扔進了池塘之中,祝瑤驚訝許久緩過神來朝着南韻大喊道:「你幹什麼?!」

祝瑤剛想抬手給南韻一個巴掌,就被南韻及時制止住,南韻狠狠的抓住祝瑤的手腕,緩緩說道:「不要用你爹來壓我,就算你告訴你爹了,他也只會覺得是兩個小孩子在鬧脾氣而已。如果你再這樣對我沒有禮貌,我扔的可就不是簪子了,看看你耳朵上剩的這個珍珠耳環,我不知道我像剛到那麼大力度的扯下來,你的耳朵還會不會完整!」

「你!……」祝瑤看向南韻,眼睛瞪得十分大,從小到大還沒有敢這樣對她說話,祝瑤被氣的說些什麼。

南韻放開了祝瑤的手,轉身離開,芍兒扭頭朝着正在幫祝瑤揉手腕的春曉吐了吐舌頭。見春曉也氣的快要走上來打她,芍兒連忙蹦達着跟上了南韻的腳步。

祝瑤翻開衣袖看到白嫩的手腕已經被攥的紅了,那個女人也不到吃什麼長大,看着弱不經風,手勁竟然這麼大。

下面池塘正在撈耳環的三個小廝被剛剛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祝瑤氣的跺腳,朝着三人喊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找?!」

說完扭頭惡狠狠的看向春曉嚷起來:「還有你!再不願意你也得給我下去找!你又不是小姐,有什麼金貴的,還不願意下水給我找的?!」

「小姐……」春曉一臉委屈的看着祝瑤。

「快點!天黑之前找不到簪子和耳環,你們這個月的月利都別想拿!」祝瑤轉頭看向南韻的背影,肺都快要氣炸了。這個人到底是哪家的,自己一定要查到!

春曉一臉委屈的噗通一聲跳下了水,跟着三個小廝翻騰着淤泥。

反觀芍兒與南韻這邊,消失在了祝瑤的視線之後,芍兒一臉開心的對南韻說道:「小姐你剛才好解氣啊。」

南韻不說話,只是笑了笑。她也算鬆了一點氣,這對於祝瑤來說,她的反擊根本敵不上祝瑤上一世所做。她剛剛握着祝瑤的手腕,自己從未有過那麼大的力氣,女本柔弱,為母則剛。想起澈兒南韻真想當場掐死她,自己但是自己還是要忍住,她還要留着命去對付上一世讓南家滅門的霍明成。

芍兒抿起嘴乖巧說道:「不過小姐,我剛剛真的好感動,我本來也覺得自己被賣到南家做丫鬟,也跟一件物件沒什麼區別。」

南韻停下腳步,轉過頭認真的對着芍兒泛起淚光的眼睛說道:「你當然不是物件,往後你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