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倒吸涼氣得聲音,裴嵩臉色一變,不明所以的看向賀寒川:「好好的,賀總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收回長腿,然後目光落在呆住的向晚臉上,笑了笑:「裴公子不是說沒得玩嗎?現在不就有的玩了?」

大冬天泳池裡得水有多冷,只有掉進水裡得人知道,但誰也不敢吱聲,賀寒川是誰,那是跺跺腳都能讓整個B市顛倒得男人。

在場得這些小富二代最多被稱作少,可他是總,從稱呼上就知道他不是那些靠家裡得二世祖。

裴家雖然不是一般得小門小戶,但裴嵩也不敢輕易招惹賀寒川,看了一眼被他護在懷裡的向晚,他頓時明了了:「原來是賀總的人,是我們眼拙了。」

賀寒川也沒有否認,低頭看了看桌上酒,隨意舉起一杯,「你說的話大家都是圖樂子罷了,該怎麼玩怎麼玩,擾了你的雅興,這些都掛我的帳。」

「這怎麼好讓賀總破費。」

「你生日,自然得我請,你們先好好玩,我一會兒上來。」說完,他攬住向晚,不顧裴嵩什麼反應,轉身朝外走去,弄得身後一群人都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直到兩人走出天台,水裡撲騰的人,才敢扯着嗓子喊:「快他媽拉我上來。」

周圍很快就又恢復了玩樂,而裴嵩卻盯着地上向晚收拾了一半的酒瓶,臉色難看至極。

向晚被賀寒川攥着肩膀扯進電梯,待門一關上,她就像個垃圾一樣被他甩到了一旁,腿部不靈便讓她下意識的扶住了電梯壁。

賀寒川看着她,諷刺的笑了一聲:「如果我沒有來,你接下來要做什麼?當眾跳脫衣舞?嗯?」

「我……」其實賀寒川沒來的時候,她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他來的及時,頓了頓,她低下頭,道:「如果賀總沒來,我會脫。」

賀寒川皺起眉,極冷的開口:「或許剛剛那男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向晚,你還真是騷,我不來,你是不是還打算勾搭一個富二代來救你離了這兒?嗯?」

「是」她攥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的抖:「可賀總想看的不就是這些嗎?一個殺人未遂的罪犯,被家人拋棄,被同事排擠,被所有人踐踏,叫我脫個衣服只是最基本的,未來我的日子都會是這樣,我能指望誰一次次的救我?」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微微有些紅,但卻沒有哭,明明是熟悉的眉眼,卻偏偏生出一股頹靡的美感。

賀寒川看着她,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不疼,但卻不舒服:「你說什麼?」

她有些豁出去了,「你們都說我毀了江清然,但其實……是她毀了我,你喜歡她,所以你想盡辦法從我身上替她討回她的債,可我呢?我的債呢?我這輩子因為她毀的徹底,如果不是害怕賀總不高興對我家裡人出手,我一點都不想看每天的太陽升起,因為……你們所謂的世界是我的地獄。」

這是她的心裡話。

賀寒川突然想到她出獄那天那副眼神空洞的樣子,莫名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天沒有遇到我的話,你要做什麼?」

她沒說話。

電梯裡的燈有些暗淡,照在她身上,讓人有種她隨時都可能消失的錯覺,挑了挑眉,賀寒川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怒聲道:「說!」

向晚被抓的生疼,掙了兩下,沒有掙開,乾脆放棄了:「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會自殺!你滿意了吧!」

被逼着說出心裡一直以來的秘密,向晚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力氣,無力的靠着身後冰涼的鐵壁,原本強忍着不掉眼淚的眼睛,卻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