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向晚仗着自己家大業大,沒少對她冷嘲熱諷,如今風水輪流轉,她可不想輕易就放過她。

挑了挑眉,她伸手挽住江戚峰的胳膊,嬌笑撒嬌,「阿峰,怎麼說,向晚和咱們也算是老朋友,許久未見,咱們是不是應該敘敘舊啊。」

江戚峰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向晚知道,她今天是逃不掉了。這種事只是早晚罷了,賀寒川把她送到這裡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當年得罪的人排起隊來能從城南到城北,各個都想着看她的笑話,就算今天沒有宋喬,以後也會又李喬,趙喬。

她認命。

舔了舔乾澀的唇角,她看向一旁的周淼,低聲道:「麻煩你跟經理說一聲,就說有客人要我過去,別讓她記我曠班……」

周淼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宋喬對向晚是惡意的,只是她自己也對向晚隱瞞自己坐過牢的事情覺得生氣,乾脆偏過頭裝看不見。

向晚也不在意,亦步亦趨的跟在宋喬和江戚峰的身後,安靜得就像一抹遊魂。

上了電梯,很快就到了一間VIP的包廂,宋喬看了看低着頭的向晚,笑了笑,走過去伸手攬住她的胳膊,然後推開包廂。

頓時一股酒氣襲來。

房間裡的光線陰暗,向晚看不清誰是誰,只聽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道:「江少,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幾個都喝了一通了,你可得自罰三杯啊,小喬,你不許攔着……」

宋喬勾了勾唇,走到包廂的燈控處,伸手開了照明,頓時整個包廂清晰的如同白晝。

包廂里的男男女女一個個的抱怨,宋喬卻沒有理會,而是伸手推了向晚一把,「大家看看這是誰?」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過來,有審度的,有玩味的。

向晚手心冒着汗,臉上卻平靜的很。

直到有人喊了一聲:「臥槽,這不是向家那千金,向晚嗎?不是說殺人未遂坐牢去了?是本人嗎?」

話音一落,整個包廂就像是炸開了鍋,宋喬滿意的笑了笑,用手肘撞了撞向晚的肩窩,「快跟大家打個招呼啊,怎麼,傻了?」

看着那一雙雙譏諷的目光,向晚咬了咬唇。

「我是向晚。」

一旁的江戚峰偏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遠處的霓虹閃爍,整座城市繁華中透着冷漠。

小李站在辦公室里,小心翼翼的朝辦公桌的位置看了一眼,「會所那邊,夢蘭問,要不要出面?」

賀寒川坐在皮質的辦公椅上,一身高定的手工灰色西裝,映襯的他整個人越發的邪佞,他單手把玩着一枚純黑的打火機。食指上的戒指,再燈光下照耀下有些刺目,就如同他這個人,張揚耀眼。

他一雙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思考什麼,半響,才沉聲開口:「江戚峰也在場?」

「是。」

「叮」的一聲,手裡的打火機發出一聲響,他點燃了一支煙,嘴角揚起,「既然江戚峰在,那就讓他們玩一玩。告訴夢蘭,別插手。」

想到那個女人逆來順受的模樣,賀寒川閉了閉眼,他還真的不信,只是兩年,就可以讓那女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指尖的香煙緩緩的燃燒着,夜色還長着……

向晚已經記不清自己被灌了幾杯酒,胃裡像是被一把火在燒着,她覺得自己只要再喝一口,就有可能要死過去。

可她不能求饒,因為這裡沒有一個人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