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家離開的時候,明顯唐心是不痛快的,她就裝作看不見,個性如此,我被唐裕拿捏着,不代表我被你拿捏着,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損我,我不能不痛快還得憋着?天底下就沒這樣的道理。

不過她看起來底氣十足,上了車就沒那麼理直氣壯了,對着唐裕,她就像一隻被修剪了爪子的貓,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唐裕一直看着她,從上了車,就這樣盯着她在看,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看起來就好像在端詳着獵物一般。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她又逃避不開,硬着頭皮逼自己跟他對視。

不就是大眼瞪小眼麼,大不了再結條梁子,他們之間的梁子已經不少了,不在乎多一條少一條的!

事實上,唐裕對她今天的表現也不算太詫異,婚禮上她敢大着膽子抱自己大腿堅持繼續,能對唐心說這幾句,也不奇怪。

他不生氣,唐心那幾句話是有點過了,就算她再怎麼不合適,是他的女人,就該他來管教,犯了錯,也是他來罰,還不用假手他人,唐心犯了忌諱。

因為是妹妹,他才沒有說什麼,沒想到的是,這小女人一點都不吃虧,直接就反了回去。

「夏氏融資入股的事,已經派下去辦了,不過流程上需要時間,但是不會出爾反爾!」他動了動唇瓣,完全是公事化的聲音。

「哦!」以沫有點驚訝,他會主動跟自己說這些,剛好也是今天爸爸問過的,也算能有個交代了。

「不過我也不妨直說,就算唐氏入股,以夏東陽做生意的方式,早晚也是自取滅亡,我入股,就當是結婚的聘禮,虧了我就當打水漂了,但是以後再出任何問題,我絕不會投入一毛錢!」他先把話說到前頭,別到時候又牽扯不清。

「哦!」她還是應了一聲。

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生意上的事,一定要把她這個完全外行的人牽扯進來,你們直接做交易或者說清楚不就好了,非要讓她做個傳話人,兩邊不討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或許是她的漫不經心,讓唐裕覺得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搖了搖頭,以沫說,「你說我聽見了,也會告訴我爸爸,我最多是個傳話的,你覺得我還能表達什麼意見呢?」

「在夏家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呢?」一手突然捏起她的下巴,一臉認真的打量着。

以沫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一時來不及反應,被迫抬起下巴,映入他的眼帘。

他對那一天的印象,基本已經模糊了,就記得那天的陽光特別的好,聰聰爬向她的時候,她就坐在窗台邊上,一身的陽光,看上去安靜而純粹,或許讓他下決定的,也不只是因為聰聰的選擇吧!

「那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說起這個,她就一直耿耿於懷,一場婚事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決定了,她的終生大事,跟她沒半點關係一樣。

挑高眉梢,唐裕說,「你的意思是,如果給你說話的機會,就會有不同的結果?」

她想說是,起碼她沒想過這麼早嫁人,還是一個根本陌生的人,可是想一想,就算自己不同意,爸爸會直接漠視的,最終結果還是一樣,頓時有點沮喪。

看着她的表情變化,唐裕忽然覺得很有意思,他一直覺得,這是個心機重重,城府很深的女人,可是相處這兩天,感覺又似乎不是,他從商這些年,什麼樣的女人都見識過,性感的,幹練的,熱辣的,可像她這樣精靈古怪的,還真是特例。

手就這樣捏着她的下巴忘了收回,目光細細的在她的臉上搜尋,想要找出一絲的做作和狡猾,忽然車子猛烈的一晃,一個急剎車——

這簡直是太突然了,沒有任何的徵兆,夏以沫猝不及防往前一撲,整個人就跌入了他的懷裡,唐裕出於本能雙手張開,抱了個滿懷,她的臉近在咫尺,櫻桃般的色澤就在唇邊,只要嘴巴稍微一努起,就可以碰觸到。

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她的呼吸都停止了,他他他……不是要親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