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蘇以晴的臉上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她還真是忘了,有仇必報的慕瑾卿又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而她剛剛竟然差點以為……

以為他……會變得不一樣。

慕瑾卿輕挑般挑起她的下巴,玩味的看着她臉上的風雲變幻。

只要他想,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名正言順的要她。

「怎麼不反抗?」

蘇以晴軟若無骨的任憑他戲弄,慕瑾卿卻顯得不滿意了。

呵。

一聲輕笑,蘇以晴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般展翅輕撲着:「反抗有用嗎?」

她彎月般的雙眼泛着淡漠,好似在說句玩笑般輕挑,卻讓慕瑾卿莫名的憤懣。

「當初是誰主動爬上我的床,還求我要她。」慕瑾卿不屑地嗤笑,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

蘇以晴沒有回應,只任由着他將她揉進懷裡,強硬的攝取她的甘甜。

他強硬的將她抵在床上,手上的力度卻沒因為她的順從而變得溫柔,反倒變的更加粗暴了起來。

「蘇以晴,你別忘了,現在你是我的情人,陪我上/床是你的義務,不要裝出一副被強迫的模樣!要給誰看!」

慕瑾卿壓住她,無情地撕扯去她的外衣,蘇以晴就這麼赤/裸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令她陡然升起一陣屈辱感。

她白皙光潔的身子落進他的眼裡,瞬間便點燃了一陣火花,輕易的挑起了他的情慾。

慕瑾卿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溫和,寬厚的大手每經過一處都留下一片微紅。

兩人親密的貼近着,蘇以晴甚至能輕易地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還有帶着略微憤怒的警告:「我要你取悅我,就現在!」

他捏住蘇以晴的下巴,對上她幽深的目光。

這是他們倆的戰鬥,沒有硝煙卻四面楚歌。

他想看她屈辱受挫的模樣,可她蘇以晴就是偏不如了他的願!

只下一秒,蘇以晴便是眉眼風情萬種,狠狠地啃咬上他的薄唇,一舉一動都像是在發泄。

取悅?

他以為她不敢,那她就做給他看!

蘇以晴一個翻身,反客為主,慕瑾卿看着她的舉動,似乎在期待她下一步的動作。

慕瑾卿被她生澀地親吻着,眼中滑過一絲異樣,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笑,復又翻身,將蘇以晴壓在身下。

「你最好還是乖乖的,我不喜歡被人掌控,尤其是在床上。」

慕瑾卿嘴角輕勾,邪笑着壓上蘇以晴,一夜盡歡。

次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蘇以晴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如也。

她沉默了一會,進了浴室,冷冷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白皙光潔的身體遍布青紫的吻痕,觸目驚心。

蘇以晴換了身衣服下樓,正巧走到樓梯口就遇見蘇婉心,她嘲諷般的一聲輕笑,卻沒有搭理她的打算。

面對蘇以晴的藐視,蘇婉心不怒反笑,只將眉頭輕巧的皺起,故作關心般問她:「妹妹,昨晚睡的怎麼樣?」蘇婉心畫着精緻妝容,卻怎麼也擋不住她卑劣的心。

蘇以晴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嘴角輕輕上揚着,像是在看蘇婉心的笑話。

「我很好,就不勞姐姐關心了。」

蘇婉心好脾氣地沒有指責她的態度,反倒同情般笑的更深,隨後大聲開口:「看來你心情還不錯,也是,連自己的父親死了都不知道。」

蘇以晴舒展的眉眼頓時冷冽起來,逼近她一步,戾氣似乎要將她淹沒:「蘇婉心,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蘇婉心並沒有被她的戾氣嚇住,反而更大聲地說道:「蘇文也真是個可憐人,活了這麼久,臨死前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知道,也沒人為他送終,就那麼孤孤單單地去了。」

「你閉嘴!」

蘇以晴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強忍住想要對她動手的想法,「蘇婉心,你的心怎麼這麼惡毒?爸他好歹養過你,你竟然這麼咒他?」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昨天她去醫院看過蘇文,他還好好的,這蘇婉心心腸不是一般的歹毒。

蘇婉心正要爭辯,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漠然的聲音:「蘇文的確去世了。」

慕瑾卿說話的語調平淡,像是在宣布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蘇以晴只聽見「砰」一聲巨響,腦海便突然被炸開,刺骨的疼痛如海浪般衝擊着她的心。

她臉色霎時蒼白,本還清澈的雙眼此刻卻如同死亡般空洞,全身哆嗦着站在原地。

過了良久,才走到慕瑾卿的面前,泛紅的雙眼不斷置信地望着她,乾澀地開口:「把你的話……收回去。」

蘇以晴顫抖着好不容易才將一句話說完整,她期待的望着慕瑾卿,可慕瑾卿卻鐵石心腸的不如她的願,終仍是面不改色地開口逼她面對現實:「你父親已經走了,就在凌晨三點。」

凌晨三點……

父親去世,而她卻還依偎在這鐵石心腸男人的身旁,渾然不知。

蘇以晴踉踉蹌蹌不着快要摔倒,慕瑾卿卻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自己懷裡,霸道的將她圈在厚實的懷中。

懷中的女人好似丟了魂魄般沒了活力,慕瑾卿喊了幾聲她也毫無反應。

他知道,蘇文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畢竟當初她來找他,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因為蘇文無法負擔的醫藥費。

想到這兒,慕瑾卿清冷的眸微微一沉,繼而緩緩貼近蘇以晴的耳畔低聲道:

「蘇以晴,就算蘇文死了,你也永遠別想逃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