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須要逃走,要不逃走時把鈴鐺也帶上算了,憑我21世紀時多年經商的精明和足以自保的身手,想要活下去難度應該不大。

就是不知道鈴鐺願不願意跟自己一起逃走!

又過了半個來月,已經到了十月份,東京汴梁(也就是現在的河南開封)的氣候已經很寒冷了。

這個時候還不存在什麼工業污染,更沒有所謂的全球變暖效應,氣溫遠比現代的氣溫低的太多,進入十月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

這個年代沒有暖氣,沒有羽絨服,取暖全靠炭火,穿衣全靠棉花,就這還是富裕人家才能享用的起的取暖設備,窮苦百姓飯都吃不起,誰捨得全天燒炭取暖。

俞洛妍雖然被囚禁,可炭火棉衣之類的倒也沒有虧待,只是自小生長在南方,還是難以接受這麼寒冷的氣候。

鈴鐺在俞洛妍的威逼利誘之下,起初嚇的花容失色,經不住她天花亂墜的連忽悠帶威逼,終於答應跟俞洛妍一起逃跑。

這讓俞洛妍很欣慰,終於可以有一個信任的人了,也不用在擔心自己走了她會受到牽連,至於其他人,實在顧不了太多,只好任他們聽天由命。

機會很快又來了。

晉王趙光義,所圈府邸——南府,要下榻一位大貴人。

說是南府後花園天將祥瑞,有一株千年的鐵樹,居然在這隆冬季節開花了,這種反季節反規律的現象百年難得一見,大貴人要親臨南府觀賞祥瑞。

現在南府的後花園已經被侍衛圍起來,閒人免進,驅散了附近所有人員,以確保大貴人下榻南府時的安保安全。

趙德崇居住的郡王府屬南府的附院,兩府相連,大貴人降臨,要從各院抽調人手去南府幫忙,趙德崇原本派過來的兩個護院也被臨時調走了。

大貴人下榻南府的日期就定在十月初七,這一日恰好也是晉王趙光義的生辰,如此雙喜臨門,全府上下人員從九月底就開始操弄忙活起來了。

對於大貴人下榻不下榻南府,俞洛妍沒有絲毫的興趣。她感興趣的是,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逃出去。

在這一日想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貴人跟晉王身上,郡王府的守衛護院什麼的自然也都撤走去南府候命了,想到此,俞洛妍激動的幾乎一夜未眠。

而鈴鐺則是緊張的一夜未眠,不住的勸說她回心轉意。

但這幾乎是自己目前唯一可以脫身的辦法,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初七!

王府內一早就響起了悅耳動聽的禮樂,儘管此處離南府隔的有些距離,可還是能聽的到聲音。

音律和緩悠揚,混合了多種的樂器,樂器間互相兼容輔助,讓人如沐春風,連俞洛妍這個不懂欣賞音樂的人,聽來都覺得十分好聽。

想來這禮樂是專供皇家盛大節日或慶典時才會演奏,平日裡根本沒機會聽到。

李嬤嬤跟林嬤嬤一早就守在大院門口,滿臉的羨慕加渴望,眼巴巴望着禮樂傳來的方向,口中不住發出酸溜溜的嘀咕和埋怨。

畢竟這種場合,尋常人能夠看上一眼都是莫大的榮耀。能夠近前侍候的下人們,更是一種榮幸,而且都有一定賞賜跟嘉獎的。運氣好的,說不定更能因此結識某個貴人而改變命運。

做下人的,也是要跟對貴人,才有好處跟油水可撈。很顯然,她們被丟在俞洛妍這裡侍候,也算倒了八輩子霉了,任何好處跟油水沒有,還要時不時被訓斥,估計她們心中恨死自己了。對此,俞洛妍倒真覺得挺對不起她們的。

「咔吧——!」

「咔吧——!」

在鈴鐺驚羨的睜大眼睛捂住嘴巴的一瞬,俞洛妍腳上的兩條鎖鏈被捅開。

「妍姑娘,你太厲害了!」

「咳,這算什麼,還有比這更厲害的!」俞洛妍把打開的鐐銬隨手一丟,舒展下腿部已經發硬的筋骨,迅速換上鈴鐺為我找來的丫鬟服飾。

鈴鐺的行禮早就收拾妥了,也沒啥貴重的東西,就一個小包袱,裡面包着一些不值錢的首飾跟換兌的散銀。

林嬤嬤跟李嬤嬤還在唉聲嘆氣的埋怨着,俞洛妍悄悄轉到她們身後,正好聽到林嬤嬤在抱怨。

「你說咱們真是那吃屎喝尿的命,就沒那福氣攤上個貴人,跟咱們一起入府的劉媽,去了尹夫人房中差遣,才一年得的賞賜就夠給家裡置辦幾畝田地,咱們吶···!」說着深深的大喘了一口氣。

「呃···真是挺抱歉的!」俞洛妍接着林嬤嬤的話由衷的說道。

兩個嬤嬤聽到她的聲音,嚇的猛拍胸口,驚恐的回身看她。

「希望你們以後能夠跟個貴人!」俞洛妍真誠的看着兩個嬤嬤,說着發自肺腑的話語,而後就一人一掌把她們敲暈了。

鈴鐺看着倒地的兩個嬤嬤,又驚恐加佩服的眼神看俞洛妍,「妍···妍姑娘!」

「妍什麼姑娘,快走吧,等下她們醒了就麻煩了。」俞洛妍拉起還在遲疑的鈴鐺就往外走。

鑑於上一次逃跑計劃的失敗,這次長了心眼,加上鈴鐺在王府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比俞洛妍清楚王府的路線。

在鈴鐺的帶領下,兩人只往王府大門方向去。

一路上遇到幾波巡視的侍衛,好在俞洛妍跟鈴鐺都穿着丫鬟的衣服,也沒有人上前盤問倆人。

很快倆人就到了王府的大門口。

一看,好傢夥!大門口左右都站滿了挎着刀的門衛。

門外更是站在穿着鎧甲戴着頭盔,拿着長纓槍的兵士,個個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即便站在一動不動,渾身都散發出威

風凜凜的英氣。

瞧架勢,這絕不是一般的士兵,十有八九是禁衛軍。

禁衛軍護駕,那下榻的貴人莫非是宋太祖趙匡胤嗎?

喔···喔···喔!

俞洛妍不淡定了,連吸幾口涼氣,來靜心醒腦,平復顛覆不平的心臟。

「妍姐姐,沒有令牌咱們出不去的!」鈴鐺緊張的鼻尖都冒汗了,小臉煞白的看着俞洛妍。

「別緊張,這裡出不去,咱們翻牆出去!」俞洛妍扯着鈴鐺趕緊悄悄的往回走。

「妍姐姐,我害怕···!」

「別怕,學我,淡定一點,這有沒有後門或者狗洞啥的?」

「狗洞?沒有,瞧這情形,後門也絕對出不去的!」

「唉···!」俞洛妍深深嘆了口氣,看了下四周,院牆邊十步一哨,五步一兵,想翻牆也幾乎不太可能。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將領模樣的中年男子瞧見兩人鬼鬼祟祟的,上前來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