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傳來了一陣歡快的笑聲。騰初使勁摁住心裡奔涌的悲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驕傲的推開了那衫她永遠都不想推開的門。她斜眼看了看依偎在穆石宇身上的林如。自從大火之後穆石宇就讓林如就搬到了這個家,每月方便照顧林如。

這是何其的諷刺,自己居然要跟一個費盡心機想要搶走自己老公的小三呆在同一個屋檐下。

她輕蔑的冷笑了一聲。「林秘書麻煩你迴避一下。我有事要對穆總說。」

穆石宇直接無視了騰初的到來,繼續饒有興致的撫摸着林如柔軟的臉,「有什麼事說吧,林如是自己人。」

自己人,哼。沒想到林如終究是上位了。看着林如斜臉瞅着她的得意神色,她對自己特別失望。為什麼當初一定要死皮賴臉的愛上這個男人。

「我累了,離婚吧。這樣剛好給新人挪位置。」騰初緊緊的握住門把手,強行按下自己心裏面的委屈與失望。走到這一步,大家都精疲力盡了,還不如趁早放手。

聽見騰初的這句話,穆石宇有點意外。這個女人終究是迫不及待的要跟情郎私奔了,對嗎?可惡,她怎麼捨得放棄一切去跟別的男人。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如果你離婚,你那躺在病床上的老媽就徹底沒救了?」穆石宇停下了在林如臉上的手,用陰冷的眼眸狠狠注視騰初。狠心的女人,你生是我穆石宇的人,死是我穆石宇的鬼。你要是真的敢走,一定要讓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你應該知道畫館的運營情況,更何況現在畫館被一場大火付之一炬。」

穆石宇輕飄飄的幾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輕易的就戳中了騰初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想到還在醫院搶救的媽媽,想到自己再也不能畫畫賺錢。她有什麼資格,離開一個能為自己母親支付醫療費的人?

無可奈何的處境,讓她不得不重新慎重的考慮穆石宇的話。

但是一想到已經鳩占鵲巢的得意小三,想到只會折磨她、懷疑她,名存實亡的丈夫。她的心就像被人擰緊了一樣,有一種無法呼吸的痛。

「對不起,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一臉蒼白的疼處,用發抖的嘴唇艱難的吐出她心裡最不願意作出的決定。如果當初沒有那一場義無反顧的開始,是不是這場像噩夢一般的結合就會不存在。

「很好,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說出這種沒有腦子的話。不然……你應該知道我多的是辦法讓你和你的姦夫生不如死。」穆石宇冷漠的注視在門口顫抖的騰初。你永遠都不要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騰初死死的扶着門,全身就像被抽乾了水的枯井,一點力氣也沒有。

她甚至沒有多餘的氣力回復穆石宇的警告。她只想跑也似的逃離這個曾經是甜蜜的家的牢籠。

她甚至沒有留意離開這個房間的動作是有多麼狼狽,如同一隻喪家之犬。一隻女式居家拖鞋,被踉踉蹌蹌逃走的主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剛才的房間。

也聽不見,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暴躁的穆石宇,瘋狂的砸壞了書桌上所有的物品,也嚇壞了在他懷裡得意的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