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初絕望的癱軟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穆石宇像抱着一塊寶貝一樣,抱着得意的林如離開了這個嗆人的濃霧。只剩下她,像穆石宇隨手丟棄的一張廢紙,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門口向她伸出貪婪火舌的大火一點點向她襲來,渾身無力的她,突然眼前一黑,絕望、無助的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躺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拿着一個記錄本在旁邊巡房。

看見已經醒來的騰初,他關切的看了一眼騰初那被纏滿了白紗布的手,輕聲問道:「你的手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騰初努力的動了動手指,但是沒有一點感覺傳到她的腦中。就像這雙手不存在一樣。

「哦,可能是麻醉還沒過。」年輕的醫生見躺在病床上的騰初越來越激動。柔聲的安撫她。

「你這雙手,應該很快就會恢復,只是恢復後一些細緻的工作,你可能做不了。但是正常的生活是肯定不會影響。」

細緻的工作指的是什麼?騰初使勁動動自己的手指,但是除了有點輕微的刺痛感之外,並沒有感覺到她的手指在聽她的大腦的指揮靈活運動。

她看着醫生,着急的問道:「醫生,我是以畫畫為生的人。我的手指以後對畫畫有影響嗎?」

醫生緊張的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這個可能不能保證,但是對正常的生活肯定是沒有任何影響。」

醫生的話就好像是對同出宣判了死刑一樣,畫畫是她,除了愛穆石宇之外的第二件最喜歡的事情。不能失去畫畫的能力,因為她還要靠畫畫為媽媽籌集醫藥費。

想到這騰初的心不禁隱隱作痛。

「砰」,病房的門被人粗暴的踹開了。帶着一臉戾氣的穆石宇兇狠的闖了進來。

「你的生命力真夠強。你最好趕緊為林如祈禱。她為了救你,至今昏迷不醒。」

「真會演。真正受傷的人是我。我再也不能畫畫。」陷入極度悲傷的騰初用渴望的眼神望着這個為別的女人怒氣沖沖的男人。那個女人在蹂躪過她之後,就被穆石宇寵溺的抱走。哪來的就我一說,又哪來的為我昏迷。

「你只是不能畫畫而已。」穆石宇冷冷的看着她。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的厚顏無恥,對林如的捨命相救,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狠心的人。

面對穆石宇的話,騰初的心裡像被一塊巨石壓着一樣難受。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用滿含淚水的雙眼注視着他。這個男人自始至終就不相信她,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何必娶她?

「穆總,林小姐醒了。」另外一個小伙子,慌慌張張的對,正在發火的穆石宇報告。

「你最好祈禱林如沒問題。不然,你跟你的媽媽將會得到,更慘的懲罰。」穆石宇臨走前,用餘光狠狠的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騰初,隨後消失在這間病房。

騰初呆呆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雙眼空洞的注視着天花板,悲傷的眼淚不停的滴答在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