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輕輕地撇了一眼任致鐸,暗罵了句「人渣」,拉開椅子坐下,也不管任致鐸說什麼,默默地吃起了早餐。

「今天是顧正霆的葬禮,看來你是沒什麼興趣了?」

見顧兮無視自己,任致鐸的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的火,她顧兮要依靠着自己過日子,憑什麼可以這麼高傲?

「你敢。」任致鐸的話音還未落,顧兮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疾步衝到他面前。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 任致鐸姿態慵懶地看着急紅了眼的顧兮,唇角揚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欣賞着顧兮的狼狽和緊張。

「任致鐸,你不是人。」 顧兮憤恨的盯着任致鐸,眼神就像是兇狠的餓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衝上去了。

「看來你是真不想去葬禮了。」

一聽到任致鐸的威脅,顧兮蒼白的唇瓣微微顫抖,終是將口中的話咽進肚子裡。

當顧兮到達葬禮現場,還是無法接受,十幾天前還安慰自己的父親,此刻僵硬的躺在裡面,再也不會任自己撒嬌了。

看到爸爸慈祥的黑白照,她心中緊繃着的那根弦,「砰」的一聲,倏然斷開。

滾燙的眼淚如決堤之水,順着她蒼白如白紙的小臉,滴在她的衣服上,暈開着一朵朵小花。

「爸,兮兮來看你了。」

「爸,你起來啊。」

顧兮的手緊緊抓着顧正霆的棺材,虛弱的身體承載不了巨大的悲傷,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痛徹心扉地哭着,悲愴的聲音迴響在整個葬禮,

「兮兮,你不要太難過了,以後的日子我會好好對你,代替爸照顧你。」 任致鐸滿臉心疼,走上前將顧兮擁入懷中。

「你放開我,你這個殺人兇手。」顧兮奮力掙扎着,想要脫離任致鐸的懷抱,他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任致鐸裝作心痛地抱着顧兮,低頭輕語,說出的話語卻是冷血無情,「顧兮,不想讓你爸死不瞑目,就乖乖配合我。」

一聽到任致鐸的這話,顧兮的喉嚨湧上一股血腥味,很苦澀,頓時閉上了眼睛沒了聲音。

前來弔唁的親朋長輩,看到這一幕,也覺得欣慰,現在的醫藥公司掌舵者變成了任致鐸,紛紛上前對任致鐸表示關心。

聽着周圍如縷不絕的關心聲,顧兮滿腔仇恨無處訴說,她內心苦澀。

「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兮兮是我的妻子,照顧她是我的責任,各位叔叔伯伯過譽了。」任致鐸正在眾人面前扮演者好丈夫的角色。

任致鐸謙虛的態度,讓他獲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好感。

絡絡不絕的讚美聲與悲戚的哀樂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顯得格外諷刺。

「任致鐸,你把我爸的葬禮當成了你自己的名利場,在這裡歡聲笑語地應酬表演,你不怕遭到報應嗎。」

顧兮咬着牙,狠狠地從牙齒縫中擠出這些話,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詛咒這個魔鬼。

待人群散去,整個葬禮上只剩顧兮和任致鐸兩人,任致鐸恢復了殘忍和淡漠,「顧兮,今天我就不與你計較,往後,我希望你安分一點,不然我有的是手段。」

「任致鐸,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顧兮冷笑一聲,倔強的小臉高高抬起,仿若高傲的公主睥睨着任致鐸。

在明亮燈光的照射下,任致鐸的臉散發着寒意,一步步逼近顧兮,猛然伸出一隻手將顧兮小小的身板扯近,抬起另一隻手指用力地掰着她的下巴,胸膛微微起伏,低沉的嗓音透着威嚴,「顧兮,看來你還想回去是嗎?」

一聽到要被送回去,顧兮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好幾個色度,渾身不自覺顫抖,淚眼迷濛,無力辯駁。

「這就對了,顧兮,只要你乖乖地,我是不會為難你的。」任致鐸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顧兮耳邊響起。

「我們離婚吧。」顧兮絕望的說着,她知道自己現在奈何不了任志鐸,但是至少不想和他的名字寫在一起。

「離婚?等到合適的時間,你不想離婚都不可能。」任致鐸身形一僵,蹙着眉頭,手緩緩放在顧兮的肩膀上。

「任致鐸,難道你看到我不會覺得心裡有愧嗎?」

「我一定會揭露你的真面目的。」

「你放心,我有的是法子治你,精神病院只是其中一項,如果你自己找死,我也不介意。任致鐸怒火中帶着煩躁。

任致鐸冷眸凝視着到瑟瑟發抖,卻依舊假裝堅強的女人,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你……」顧兮宛若被毒蠍子蟄了一下,恐懼感排山倒海地席捲着她,不知所措的愣了幾秒後,正要開口時,李瀅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