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致鐸深呼吸了幾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起修長的大長腿往病房走去。

此刻,還在「砧板」上治療的顧兮,已經被這些醫生護士折磨得幾近昏厥。

「任總」 一見到任致鐸進來,醫生護士們都很自覺地魚貫而出。

「怎麼樣?顧兮,治療後有沒有感覺好點?」

一見到任致鐸,顧兮的身體比她的大腦更早一步做出反應,條件反射般的顫抖。

顧兮暗怨自己沒出息,但是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身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顧兮,看到我這麼害怕嗎?嗯?」 任致鐸一看到顧兮這幅喪家之犬的樣子,報復的快感油然而生,心情就不自覺地愉悅起來,連帶着說話的語氣都上揚。

「畜生,你會後悔的。」

任致鐸根本就沒有將顧兮的話放在眼裡,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顧兮的話真的應驗了。

「如果知道你的狼子野心,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結婚的。」 顧兮的恨意源源不斷從心裡迸發出來,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羞辱任致鐸。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不然你求求我,哄我開心了,我就將你放出去了。」

任致鐸將隨身帶着的精神病書拿了出來擺在了顧兮的面前炫耀着,現在他可以控制着顧兮,當然也掌握着顧正霆的生死。

顧兮心裡很清楚,任致鐸就是想要折磨自己,讓自己生不如死,她停止了謾罵,也沒有打算求他,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保持着一個姿勢。

看着顧兮一副懶得搭理自己的樣子,任致鐸的胸口好似堵着一口氣,久久不能散去

「下次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了,你確定不把握機會?」

任致鐸站在門口,眼神充斥着不滿,憑什麼她一個喪家犬還敢不理自己。

「你想讓我做什麼?」 原本顧兮是不打算再理這個奸佞小人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還在醫院等着自己,還是忍不住開口。

「只要你勸勸你偉大的父親,讓他在股權轉讓書上籤上他的名字,把屬於我的公司還給我,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把你給放了。」

「你做夢,公司是我爸的畢生心血。」顧兮猩紅着雙眼,狠狠的盯着任致鐸,咬着牙,認真嚴肅的一字一字的宣示着自己父親的主權。

「那你就在這裡好好享受生活吧。」任致鐸無所謂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醫生呢,進來。」 任致鐸話音剛落,一群醫生就拿着儀器進入了房間,嚇得顧兮瞳孔一索,整個人如受驚的兔子。

「任致鐸,你這個無恥之徒,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當年的事情跟我爸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到顧兮的話後,劉荊更加的憤怒了,顧正霆做了那麼禽獸的事情,顧兮竟然還在這裡狡辯。

「好好伺候我們的顧大小姐,如果再讓她逃跑,你們後果自負。」 任致鐸冷冷地撇了一眼因他的話語而嚇得整個人筋攣的顧兮,不屑的扯了下嘴角,轉身離開了病房。

「啊~任致鐸,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身後傳來顧兮的伴着恨意的慘叫聲,聽得任致鐸腳步一頓,隨後就頭也不回地往醫院門口走去。

不知不覺,顧兮已經在精神病院待了兩周,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備受折磨的顧兮來說,都是煎熬,從最開始的恐懼、孤獨到後來的麻木,誰也不知道顧兮經歷了什麼。

原先那個高高在上顧兮,在無休無止的摧殘過程中一點一點地死去。

顧兮的臉色白的好似女鬼一樣,身體瘦弱到依稀可見她細小的骨骼,整個人越來越恍惚。

如果不是因為惦記着自己年事已高的父親,恐怕顧兮挺不住了。

顧兮接受完治療正向病房走出,一抬頭發現迎面而來的除了醫生還有那個撒旦般的男人。

她下意識的轉身往回跑去,卻被旁邊的護士一把抓住,怎麼也掙脫不開,顧兮不自覺的向牆角躲去,她真的很害怕。

「放開她吧。」任致鐸冷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顧兮弱弱地抬起頭,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任致鐸,一身高檔得體的裁剪西裝,舉止優雅,臉上帶着一貫的淡漠的表情。

被上帝精心雕琢過的他,往那兒一站,什麼都不做,旁邊的人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完美無瑕的人,心內確實十分的險惡,噁心的讓顧兮不屑一顧。

「顧兮,你可以出去了。」任致鐸平淡的話語卻讓顧兮在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