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忽然停止，看着向暖面無表情的臉，顧北楊心中湧上來一股深深的厭惡，欲望全無，只想要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和她同歸於盡。

理智的忍住了這股衝動，顧北楊從向暖身上爬了起來。

「今天晚上洗個澡，明天早上會有人送衣服過來。」扔下一句話之後，顧北楊就起身往樓上走去。

「幹什麼？」向暖警惕的問道，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顧北楊停止腳步，扭過頭來看着向暖，眼睛似乎能洞察她的內心，「明天有一個聚會，你作為我的女伴出席。」

聞言，一直都十分順從的向暖卻猶豫了，她知道顧北楊是故意的。

以前他們兩個還在一起時，她就出席過一個聚會，因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她對聚會產生了一些心理陰影。

「你有意見？」看她不作答，顧北楊凌厲問道。

「沒有。」向暖搖頭，跟現在的情況相比，那些心理陰影算什麼？而且自從重遇，這不就是顧北楊的作風嗎？

看她出醜，他開心。

「沒有最好，明天中午之前我會把你送回來，你母親動手術的時候我會和你一起。」顧北楊整理了一下領帶，聲音越發魅惑。

「難道你還害怕，我找你要錢是為了干別的事情？」向暖皺起眉頭，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自己一起去醫院。

顧北楊冷笑一聲，不置可否，隨後轉身上樓，留下原地的向暖滿心警惕，連提防都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破天荒的，這個晚上顧北楊沒有碰她，只是他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向暖前半夜失眠了，但是身旁的人卻很快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終於敢回頭看他，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那張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臉，向暖眼睛酸澀。這段時間接觸到的顧北楊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想到當初自己對他說的那些狠話，向暖能夠理解他如今所謂的報復，但是心裡卻接受不了，每次都是痛到麻木。

伸出手，她想要碰碰顧北楊，可是卻在快要觸到他的時候猛地反應過來，一下子收回了手，攥的緊緊的，再不敢看他一眼。

向暖也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睡着的，只是再睜眼的時候天還沒亮。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北楊還在睡着，向暖無故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下床，但是卻不小心碰到了床腳，還是把顧北楊給吵醒了。

「對不起。」看着他緊皺着眉頭睜開眼，向暖第一時間道歉。

「你怎麼還是起的這麼早？是擔心你媽嗎？醫院裡面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迷迷糊糊的顧北楊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說漏了嘴，不過他說的也不清楚，所以向暖也並沒有注意到顧北楊到底說了什麼。

既然他已經醒了，她乾脆就不輕聲動作了。

被吵醒的顧北楊心裏面十分不爽，揉揉頭髮坐起身，身上的腹肌在清晨的陽光裡面凸顯的十分明顯，緩了兩分鐘後便直接去了浴室，絲毫不記得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等到顧北楊出來的時候，今天聚會上所需要穿的禮服已經由服裝店的人送過來了，向暖正盯着禮服發呆。

「怎麼，不喜歡？」顧北楊皺眉問道。

「沒有。」向暖否認，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禮服，但是心裏面驚訝歸驚訝，她終究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是一派的平靜。

「我一個女伴，還需要多麼好的衣服？」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她現在不過是顧北楊的情婦而已，他們現在只局限於拿錢包養的關係，所以沒必要多認真。

「你自然是配不上，這件衣服配的是我顧北楊的女伴。」

說出這句話之後，顧北楊的眼底就多了一份冷冽，然後上前拿起西服開始穿衣服，而且是那種豪不忌諱的穿。

向暖終究做不到像他那般自在，拿起衣服轉身就要出去。

「早飯在下面，如果你想吃的話就去吃。」

一般這個時間，阿姨早就已經做好了飯離開了，顧北楊讓他們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之後就回去，不會留他們在這裡。

聽到他說這句話，向暖握住門把的手微微一愣。

原來顧北楊從來都不吃早飯的？她忽然就想起了以前還在一起的時候，顧北楊每天都會幫她買了早飯。

心中的刺痛猛然襲來，向暖急忙止住，不敢留戀。

「吃完之後，直接在樓下等我就行了。」顧北楊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就離開了，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的不肯給向暖。

不過向暖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些，出去到旁邊的客房換好衣服後，自己走到樓下把早飯給吃了。

她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再加上昨天的折騰，再不進食，身體恐怕真的扛不住了。

趁着這個時間，向暖也看了一下顧北楊家裡，到處都是黑白色，顯得有些壓抑，不過倒是很符合他的風格。

顧北楊出來的時間，看到的就是向暖站在書架前面的畫面。

禮服他是讓服裝店的人隨便選了一套送來的，現在看到向暖真正把它穿在身上，眼底升騰起一抹驚艷。

杏色的飄逸長裙包裹着她火辣的身材，顯得整個人單純又不失嫵媚，他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的適合。

感受到身後的動靜，向暖轉身，顧北楊第一時間收回自己的視線。

「收拾好了就趕緊上車，我沒時間等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帶着任何感情，似乎僅僅只是花錢聘用了一個女伴而已。

而事實上，向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這樣的。

「哦。」應了一聲，向暖便轉身出門，坐上了門口的車，臉上從始到終，同樣沒有感情。

坐到駕駛座，透過後視鏡看到向暖如此木訥，顧北楊握住方向盤的手指蒼白，但是表面上還是保持着波瀾不驚。

他開着車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聚會的現場。

「北陽？來了。」兩人剛下車，一個男人就從旁叫了一聲顧北楊，向暖抬頭看去，是一張陌生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