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從男人手裡面接過了文件,向暖的心裏面疑惑不已。

打開之後看了沒兩行,她就知道這是什麼:一份合作協議書,顧北楊已經簽好了字,就差向暖了。

從旁邊的台子上面拿了一根筆,向暖飛龍舞鳳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她不想欠顧北楊的,現在唯一還能換錢的,也就她的身體了吧。

那個男人走之後,向暖恍惚想起以前。

以前的顧北楊還是一個溫潤少年,他們也才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可是如今,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母親的手術已經安排妥當了,顧北楊也時時刻刻關注着她這邊的情況,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李慧玲那個手術現在立刻準備,給我找來最好的醫生,務必保證人要活下來。」頓了一下,他又說了一句,「這件事情別和向暖說,多出來的那部分錢,我會給你。」

電話對面那個人顯然也沒有料到顧北楊會說出這句話來,語氣非常沉重,「你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上過任何一個女人,當真還是放心不下向暖是嗎?」

「不是放不下,既然是做戲,那就必須要做全面。」顧北楊搖了搖頭否認,只是卻無比清楚的聽到了心臟加速跳動的聲音。

「還有,把向暖的資料給我備份一份,明天和文件一起給我。」

他想知道,向暖這些年來都經歷了什麼事情。

醫院裡。

窗外面的馬路上車水馬龍,各種各樣的霓虹燈一層一層的疊壓在了這座城市裡,而此時此刻,夜幕降臨,也是向暖最害怕的時候。

白天她要在醫院裡面陪着媽媽,晚上她要去找顧北楊。

而且如果她去找顧北楊的話,顧北楊一定會變着法子折磨她,她從來沒有想過,最後他們兩個會落得這樣的結果。

晚上八點半的鐘聲剛剛敲過,向暖已經站到了顧北楊家門口。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過來了。

向暖遲遲沒有進去,面前的門卻打開了,露出了顧北楊寒氣十足的臉,「來都來了,在門外站着幹嘛?」

剛才向暖過來時,他早就看到了,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她進來。

向暖側身進去,坐在沙發上,沉默不發一語,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和顧北楊相處。

顧北楊見狀十分不悅,想要發火卻又忍着,坐到她對面平復了一下心情,盯着她問道:「你父親在外面欠了賭債,對吧?」

聽到這句話,向暖皺起了眉頭,她沒想到顧北楊會調查她。

「偏偏湊巧了,你父親欠債的人,剛好是為我辦事的,所以也就相當於說,你父親是欠了我的債。」

顧北楊這句話說得很平淡,但是與向暖而言,卻像驚雷一樣。

看着向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顧北楊冷冷的笑了,他十分欣賞現在向暖的表情,讓他心情莫名爽快。

「這麼仔細算來的話,這是第四次了,所以你到底該怎麼報答我,心裏面清楚吧。」沒有等到向暖說話,顧北楊自己自顧自的說着。

向暖感覺現在顧北楊就是在赤裸裸的嘲笑她,而自己就像脫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面被人指責。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向暖,她早就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了,可是今非昔比,她只能佯裝冷靜的聽着顧北楊說這些話。

看到向暖並無反應,顧北楊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但是他忍住了沒有發怒,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過來。」

向暖麻木地走了過去,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

沒有等到向暖坐下,顧北楊猛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着她,大手撫摸過她的臉頰,最後落在她的下巴上面,挑起的手十分輕佻,語氣裡面也帶着嘲諷,「已經這樣了,真不知道你還倔什麼。」

「要做就做,廢話這麼多。」

向暖把頭別了過去,非常不願意直視顧北楊的眼睛,可顧北楊十分有耐心,繼續挑着她的下巴,手裡面的力道越來越緊,她感覺自己的下巴馬上就要被他給捏碎了。

被逼着抬頭,向暖緊緊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她不敢說話,害怕自己只要說了一句不對的話,就會惹怒顧北楊,所以就算咬破了嘴唇,滿嘴裡面都是血腥味,還是沒鬆口。

「你可真是夠賤的。」看到從她嘴角流下來的血跡,顧北楊手中動作一滯,眼中閃過的不知道是不是憐惜,但是隨即被憤怒替代。

他用力幫向暖抹乾淨了嘴角的血跡,眯着眼睛危險的看她,「是不是我不幫你,你還會找別人幫你,用同樣的方式?」

這話一出口,顧北楊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竟然有些害怕聽到她的回答,眼睛直視着她,不放過她的絲毫反應。

向暖聞言眼神也有一瞬間的空白和猶豫,但是並沒有耽擱太長時間,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

這話並不是為了激怒顧北楊,而是實話,這世間唯一的兩個親人,她不可能放任不管,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顧北楊眼中幾乎是瞬間便湧上驚濤駭浪,手裡面帶着一股狠勁兒,直接把向暖給按在了沙發上面,然後開始動手解自己的皮帶。

他不是一個種馬,可是每次看到向暖,慾火就沒有消失過。

向暖的這個是字,就像是一把火,直接點燃了導火線,怒火直接就竄到了顧北楊的心裡。

他額上面青筋暴起,可以看出來到底多隱忍。

「你既然這麼缺錢,這麼缺男人,那就奮力討好我,我的錢可以養你下半生,可以讓你衣食無憂,還能讓你有性福生活。」顧北楊邊說邊狠狠扯着向暖身上的衣服。

他本以為向暖會向前兩次一樣,卻沒想到她甩出一句更加讓他冒火的話,「只要你給我的錢夠,那麼也不是不行。」

向暖好像就是故意惹顧北楊生氣,滿是無所謂的語氣。

對於顧北楊的嘲諷她,她早已經習慣,只要他能夠高興,只要他能給自己錢,救母親和弟弟,她全部可以接受。